朱傳文是沒想到,還在腹中的漢耀商行的接到的第一個活兒會是獵頭,還是帶培訓的那種。貿(mào)易未干,培訓先行,倒是有些后世的風采。
馬迭爾酒店也在中國大街上,回家沒幾步路。
與眾人分別之后,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就開始琢磨起來。
谷庵升在夏元璋的手下,已經(jīng)干了一個多月,面粉廠的事兒也算是理順了,還跟著夏元璋手下的伙計跑了趟奉天,算是公派出差。
不求谷庵升能干轉(zhuǎn)面粉廠,朱傳文只是想讓他完成一個身份的轉(zhuǎn)變,從報社主編的思維,往商人的思維上轉(zhuǎn)一轉(zhuǎn)就好。
這一個月,也能看出來,谷庵升確實是想跟著朱傳文一起干,老家的妻兒早就去了信,朱傳文派了夏馳前往杭州,打算接過來。
也正因為這一點,朱傳文算是決定交給谷庵升一件大事兒,沒有誰,比一個報社主編更適合當這個工會副會長?
走進家門,朱傳文并沒急著回家,而是去廚房拿了點吃食,皮手套提著的袋子里還裝著一瓶法國紅酒呢。
馬迭爾酒店的老板那是典型的看人下菜,臨走還給朱傳文送了張象征身份的專屬印章,算是馬迭爾酒店最尊貴客人的意思。這群猶太人啊,把做生意早就玩出了花兒。
朱傳文直奔谷庵升的房間。
“谷兄,深夜來訪著實不體面。”朱傳文敲開門說道,話雖如此,但臉上可沒一點兒不好意思。
“東家,那您可是見外了。”朱傳文現(xiàn)在給谷庵升發(fā)著一個月20個銀元的工錢,算是實習的高薪了。文人要臉,可不好意思再占朱傳文的便宜,這第一個月的工錢全部給了夏馳,托夏馳接回妻兒。谷庵升的父母早就去世了,這也是他敢闖關(guān)東的原因之一的吧。
豬耳朵配紅酒,一口耳朵,一口紅酒,也算是中西搭配,此中奧妙,妙不可言。
就著酒,朱傳文就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這漢耀商行要成立起來了,谷庵升任大掌柜,熊振原本巡查的活兒換了個心腹接著干,這熊振調(diào)過來,任商行的管事。
往后,宮家的3個人帶著面粉廠識字班的頭9名被抽調(diào)了過來,搭成骨架,成立漢耀商行和冰城工人聯(lián)合會。一套人馬,兩套班子。
“東家,這商行我還有點兒底氣,就是個倒賣的活兒,但這工人聯(lián)合會怎么辦啊,我還是副會長?”谷庵升聽完朱傳文的構(gòu)想,面露難色的問道。
“別怕,這不是還有會長嗎?”朱傳文替谷庵升打著氣。
“會長是夏經(jīng)理還是朱管事?”谷庵升琢磨著,這會長不是夏元璋,就是朱春山。
“遠在天邊……”朱傳文說道。
“那我還真的放心了!”話未說全,谷庵升心中大定,有著朱傳文把控著,那就一點兒問題都沒。這東家,做事兒那是一環(huán)扣著一環(huán),谷庵升都佩服。
單說就他的見識,還沒見過那個工廠的工人干活兒能干出個“赳赳老秦,共赴國難”的氣勢。這要是朱傳文振臂一呼,這工廠的小年輕嗷嗷叫著就敢往上沖。
隨即,端起杯子就和朱傳文碰了起來。
這年頭真沒什么能消遣的東西,自從上次和谷庵升喝酒盤道兒,這朱傳文再次喜歡上了這種消遣的方式。小酒一喝,小日子一過,舒坦。
所以,朱傳文是被鮮兒半扛著進了自己房間的,這紅酒雖好,醉起來可就有點兒迷人了。
第二天一早,朱傳文看著身上新鮮的汗衫和短褲,哪還不知道自己啊,這被自己媳婦看光了。
看光就看光了吧,轉(zhuǎn)而就投身自己的事業(yè)之中。
“春山叔,今天發(fā)工錢吧。”朱傳文對著早起對帳的朱春山說道。
“行。”朱春山答應(yīng)著起身,安排賬房去錢莊提錢去了,每個月發(fā)工錢都是定時的,都是每個月的5號,今天才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