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門造胰公司
宋則久和嚴修正在等待著技術科的消息,其實這造胰公司早在1903年就開始籌備了,當時宋家、嚴家共投資了5千兩,至于去年的增股至3萬那是因為之前受制造技術所限,產品銷路并不好,增股成了兩方唯一的選擇,增加投入擴大工廠,吸引人才,和現在辦企業一個道理。
這其實也是源于一個契機,恰逢嚴修次子嚴智怡歸國,在一番分析中,讓兩人重新拾起了信心,嚴智怡可是日本東京高等工業學校的高材生,進入造胰公司算是專業對口了,有了人才,也得有錢不是?
嚴、宋兩人正閑聊著,宋則久辦公室的大門就被推開。
“爹、宋伯父這胰子成了!”嚴智怡整個人略顯亢奮,但在長輩面前還是硬是壓著自己心中的狂喜,嚴家家風森嚴,對子女的教育也是奉行戒驕戒躁,平易近人。
“成了?!”宋則久很是興奮,起身就往門外技術科的實驗室走去。
嚴修則保持著父親的風度,先是給了自己兒子一個“不錯”的眼神,也跟著宋則久向外,明快、矯健的步伐其實也證明他的心情著實激動。
內斂,深沉,壓抑可能是這個時期讀書人的共性。
這個時代的人,把肥皂叫“胰子”,把香皂稱作“香胰子”。
肥皂的主要成分是皂角,皂角的使用在我國其實有著十分悠久的歷史,大抵能追溯到秦漢時期,漢代的《神農本草經》中就有記載,至于到工商業高度發達的宋朝,還有著專門經營肥皂團的生意人。
再到了晚清,西方的工業產品不斷的往清國傾銷,這洋皂、洋胰成了主流,哪個時代都不缺想做國貨的生意人,這個民族從世界的領頭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各行各業其實都在涌現著想發展、想富強的人。
眼下,這津門造胰公司制作出的這匹胰子,便是這個愛國商人宋則久最為期待的東西,算是正兒八經的國產貨。
嚴智怡的技術科通過近一年試驗,先后生產出洗衣黃條胰子四種,洗面香胰子兩種,各色透明洗面香胰三種。
“好好好!”聽著嚴智怡的講解,兩個中年人那是連聲稱贊著。
“但現在還有個問題。”嚴智怡說道。
這些胰子產品成本高、利潤低,市場競爭力不強,如果定價和市場上的洋胰子相同,公司利潤微乎其微。
嚴修沉吟了一下:“荀子曰: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
“知道了父親,我們技術科還是會朝著這方便繼續研究。我在想能不能把里面的材料全部換成咱自己的,不用洋貨,這樣成本就能降下來好多。”嚴智怡說道。
“行,那就試試。你的這九種產品先讓工人生產吧,這生工和熟工用起來是不一樣。”宋則久說道。
“宋兄,朱傳文那邊是不是也發一批貨物,人家投了2000兩銀子也快一年了,總得給人家說一聲。”嚴修說道。
“就這么辦。”宋則久答應道。
……
冰城,朱傳文是通過清國的郵政公司收到了一個包裹。
大清郵政是清政府自1890年起,著手推廣的,自大清郵政誕生之刻,清國也有了第一套郵票——大龍郵票。
朱傳文簽收之后,看到寄件人就知道是什么東西了,打開來看里面,還有是嚴修的一封信。同時兩套18塊的各種胰子,被油紙包著,整齊排列在包裹箱子里,每張油紙上都寫著用途。
冰城早就有賣肥皂的,俄國商人通過鐵路也把這個東西帶進了冰城,但這可是咱們自己制造的肥皂啊,朱傳文抱著就拿回了瓷房子,洗衣服的黃胰子交給了傭人,讓她們留心說說和洋胰子的對比。
洗臉的肥皂朱傳文打算自己和朱傳杰試著用,再分給夏玉卿一份,三個人分著用,至于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