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的三江口,一場雪過后,整個大地就銀裝素裹起來。
踏雪烏騅真的踩踏著雪花,發出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正值下午兩三點,一行人走在從朱家村返回鷂子山大營的路上,兩個手槍隊員在不遠處開路,中間是正主,一左一右是警惕的寧少安和賀老四。
朱開山整個人在前后搖晃,騎在還披了褂子的烏騅身上,老朱對這匹馬可是心疼的緊。一張嘴便滿是酒氣,“老四,你兒子咋樣了。”朱開山向著旁邊的賀老四問道。
“挺好的,最近又胖了些,高了些。”賀老四提起這個,心里可是比蜜甜,他也喝了點,但沒朱開山喝的多,一只手也緊緊抓著青驄的韁繩。
說來也是神奇,賀老四、王可仁、朱少芳、單樹信幾家先后生下來都是兒子,可把這群漢子高興壞了,現在這群人又有了嘲諷曹德忠的新招。
“曹掌柜,你看我這兒子……”搞的曹德忠在結束了鐵路施工之后,幾乎是搶時間一般,殺向了小青山牧場,不知是加不得這群老兄弟耀武揚威還是啥。
朱家村繼婚宴之后,又開啟了新一輪的宴席,滿月宴。
朱開山算起來隔幾天就得吃一回,送出去的都是金鎖,銀鎖。其中,朱傳文準備的在冰城打的金鎖子送出去了7把,還剩下3把在朱開山鷂子山大營的屋子里放著呢,4把送給了賀老四、王可仁、朱少芳、單樹信四家的兒子,還有3把送給了林老八的一個閨女倆兒子,算林老八賺了,在小青山也辛苦了。
“我最近也琢磨了,往后啊,咱還得靠年輕人,最近讓你統計的數,你統計了沒?”朱開山向著賀老四問道。。
“統計了,大哥,現在朱家村里新出生的孩子挺多,大概有24家,懷孕的有78家,但是你說的14歲以上,16歲以下的男孩只有17個,這還是各家老兄弟來投奔的親戚,都不算咱直系的人?!辟R老四也是滿嘴酒氣,但是喝的少,身形倒也沒搖擺。
“咋就不是咱直系的了?老四你這思想可得改正,都是咱兄弟們的親人,也就是咱的人?!敝扉_山有些不開心,這人多了,派系也就出來了,往后還得時長和他們交流交流。
朱開山現在已經聽到很多這種消息,比如老義和團兄弟是一撥,以前是土匪的是一撥,新加入的是一撥,都是些什么玩意。
這個冬天的主要工作就是改變這些思想,朱開山心里默默的盤算著。
“是,大哥,都是咱朱家村的人?!辟R老四又犯了錯誤。
將人又區分開了,朱開山雖然醉著,但也沒說什么,都在他掌控范圍內,沒事兒。
“行了,這些人你統計下,年后咱就送到冰城,最近先讓教書先生教認字兒,往后咱也得培養自己人。”朱開山說了一聲,整個打了個哆嗦,雙目一定,目光清澈了些,輕輕敲了一下烏騅的屁股,向著鷂子山小跑著前進。
這鬼天氣,還是在大營里暖和。
朱傳文的大豆霸盤做完了,這小子只給朱開山來了封書信說要去日本,這可把朱開山起的不輕,這跑上癮了,不過老朱忙活的這幾個月倒也是有所得。
最重要的,老朱又有了新的目標,繼給自己兄弟們有屋住,娶上媳婦之后。其實老朱心里也有個親疏遠近,但是有些事兒心里明白就行,干起事兒來還得一碗水端平,最起碼得有個公平的環境。
說說老朱的所得,他一直盯著這小青山牧場連接北滿支線的鐵路建設,這抽空,就和詹天佑派來的勘測隊的頭頭聊了起來,老朱覺得這兩人的談吐很是不凡,在后來的打探中,才得知這兩人都是在美國留學過的人,不過和詹天佑比起來,他倆當初年紀太小,還在上中學就被清政府召回了國。
朱開山也是好奇,這美國到底是什么樣,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說了起來,其他的老朱也沒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