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
禾田居算是奉天較好的客棧,奉天城走垛的人很多,這就讓客棧延伸出一種包院的生意,此時朱開山包的小院子里,兩個人都擺著八卦掌的起手式,正打算切磋一下。
“師兄,今天你可得指點一二。”丁連山小臂微微彎曲形成個v字型,右手手背朝著朱開山說道。
“連山,那你可得小心了。”朱開山也是爽朗的一笑,一撩長袍的下擺,宗師氣度盡現(xiàn)。
八卦掌、形意拳盡現(xiàn),如果說和譚鮮兒、朱傳武切磋老朱還留著手,那和丁連山那是招招兇險,八卦有身法,如游龍,方寸之間輾轉(zhuǎn)騰挪,上下翻飛,倆人都是30多歲的年級,正是年富力強的年紀,除去拳中的兇險,倒像是極具力量的舞蹈。
“噠噠噠。”整齊的腳步聲從院墻外傳來。
倆人不約而同的停手,穩(wěn)穩(wěn)的站到地上。
“師兄,我去看一下。”丁連山說著整理了下凌亂的衣服,調(diào)勻了氣息,推開院子門,剛剛的較量是他落了下風(fēng)。
“連山,不錯。”朱開山稱贊了一句,這丁連山的身手卻是不錯,怪不得能在關(guān)東闖下個“遼東之虎”的名頭,盛名之下的確無虛士。
“嘎吱~”當門打開,院子內(nèi)的眾人都是傻了眼。
門口,一個連的北洋新軍身著新式軍裝,向著丁連山敬了個禮:“丁大人,我等奉徐大人之命,保護朱大人。”
一種凝重的氣氛在院子門口凝聚著。
這他娘的哪里是保護,明明就是囚禁啊,朱開山心道,此時他的臉黑的像個鍋底,這一個坑里,他朱開山栽倒了兩次……
“朱師兄,別輕舉妄動,還有寶森的交情呢!”丁連山看著自家?guī)熜侄溉灰蛔兊哪樕说介_山身邊小聲的說道。
丁連山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兒,說了兩句安撫朱開山的話之后,就朝著總督府大步跑去。
“總隊長!”寧少安三人也是站到朱開山的身后。
“回去歇著!正好有人給咱站崗!”朱開山言語之間盡是不在意,帶著三人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一個連的士兵包圍這個小院子,那是一只蒼蠅也飛不出去了,此刻朱開山躺在床上,想知道為何之前印象還很好的徐世昌一下子就變了臉?
三省總督府
隨著濱江府同知的到來,徐世昌也算是知道了朱傳文是何許人也,對于這個人徐世昌還有著印象,當初在京城,他可是給刑部遞過條子。
“這么說,冰城屬他和俄國人關(guān)系最好?”徐世昌朝著濱江府同知尹崇祿問道。
“回總督大人,是的,而且不止是關(guān)系好,朱傳文本人還是冰城自治委員會的唯一清國顧問,論冰城內(nèi)的勢力,我這個濱江府同知是遠遠不如啊。”尹崇祿感慨道,這句話倒是有些殺人誅心了,一介商人與朝廷命官比起來,影響力都這么大。
尹崇祿也是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因為他看見徐世昌臉色都變了,也是在濱江府憋屈慣了,見到上司自然要哭訴一下俄國人如何不拿他當回事兒,但想著和夏元璋的關(guān)系,正想著怎么挽回,忍著心痛從袖子里拿出了一份裝訂好的《工會周刊》,上面還糊了一張白紙做封面,能看的出,主人很是愛惜。
“這是何物?”徐世昌問道。
“大人,自幼先生教導(dǎo)觀其文,知其人,這上面正有這個朱傳文連載的文章,但是實屬粗俗不堪,但冰城的清國工人讀之甚喜。”尹崇祿說道。
“放那兒吧!”徐世昌此時腦子還在思索著剛才尹崇祿說的事兒,腦子里有些亂,在徐世昌看來,這朱傳文,這朱家,就是大賊,比起杜立三來,還要遺禍無窮,單說那個收買人心的工人聯(lián)合會,這是要干什么?
徐世昌第一次少有的臉上露出了殺氣,難道朱家,這朱開山真的看走了眼,這事兒,同朝為官的宮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