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爹,你的虎皮還是帶給傳武了?”朱傳文撓著頭問道,老爹的這番操作還真是……有點讓他一言難盡,總的說,傳武應該算是體會了一把沉甸甸如山般的父愛吧。
“都要去德國四年,總得給點東西留個念想。”朱開山唆了一口茶,得意的說道。
朱開山三十多快四十的年紀,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偏偏自己的兒子們都是十分出色。現在,他頗有些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與兒子斗其樂無窮的意思。
將喝到嘴里的茶水咽下去,朱開山此時也是露出了狐貍尾巴,不懷好意的看向朱傳文,“老大,你那虎皮,再給爹還回來吧?”老朱砸吧著嘴兒,厚著臉皮朝著自己大兒開起了口,語氣中帶著些委屈:“你也知道,這椅子上沒點東西墊著,他硌屁股啊。”
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涌上心頭,朱傳文的大腦在飛速的運轉著,想著:你倆一副父慈子孝的樣子,合著受傷的是我唄。
朱傳文正要開口說他那里還有些鵝絨的墊子,可以用。這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如夢初醒的說道:“爹,我其實還有個重要的事兒忘記和您說了。”正思索著如何推脫過去,突然想起的事兒讓朱傳文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懊惱的表情掛上臉,暗叫差點就誤了大事兒:“爹,這奉天講武堂8月就要開始上課了,我從徐大人那里要了10個名額給咱保險隊,您得安排人去啊!”
“8月?奉天講武堂?你不早說!”朱開山也是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此時什么虎皮,哪里還顧得上啊,現在已經7月19號了,離8月初可是沒幾天了。
“爹,這傳武要走,我這心里不是空落落的嗎?”朱傳文給自己找了個理由,但事實也的確是如此,傳武要走的這些日子他這個做大哥的可是天天往道格那里跑,從路線的安排,到聯系人的名單,這一系列做下來,的確有些消耗心神。
說回奉天講武堂開課的事兒,這事兒老朱也是略有耳聞,早就盤算著:等今年三府的剿匪做出成績,再去找一趟徐世昌,但是自己大兒悄么聲兒就把這事兒給自己辦了,朱開山可謂是又驚又喜。
驚的,是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讓老朱準備的有些倉促,而喜的則是,朱家保險隊將要邁上新軍的第一個步伐了。
現在,朱家保險隊操練方法都是朱開山自己琢磨出來東西,結合了一點朱傳文來自后世軍訓的想法,并不算特別的正規化。眼下可正是個好機會,老朱可是在奉天就眼饞著徐世昌的北洋新軍了。
朱傳文打從來到這個世界,就以一個小人物的態度看著這是世界,沒錢沒人拿什么牛逼。現在總算是有了點兒底氣,但也僅限在冰城。他拎得清這當兵打仗的事兒能是瞎指點的嗎?軍訓那點本事已經算是他僅有的軍事技能了,也已經把他掏空了,再在當兵打仗上指點,這不是和微操大師犯了一個毛病了嗎?
這可是一條條可是鮮活的人命啊,朱傳文也沒自大到有點軍訓的本事就能走上強兵的道路,所以,他自覺這事兒上,可是比不上自己老爹的。這人啊,也算講究天賦的,三年下來,自覺在經商上朱傳文照著后世的眼光還是有點先機,有點天賦的,這帶兵的事兒還是算了。
“傳文,你咋跟徐世昌要的?”朱開山稍微平靜了一下之后問道。
朱傳文也才想起這個事兒還沒和朱開山說,便把自己前往奉天還做成了一筆3萬副農具生意的事兒說給自己老爹聽。
“怪不得,一次給了10個名額,你這可是幫了徐世昌大忙了。”朱開山便再沒了疑惑。
在朱開山心里,這個徐世昌算是個好官,之前的趙爾巽也是,亂世出能臣也是不無道理的,趙爾巽之前改良了奉天的財政情況算是打下了點兒基礎,這徐世昌接手,從農業、吏治、錢幣上的改革,老朱也是看在眼里。雖然還是和清廷有那么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