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隊禮節:“獵人齊魯大隊下屬萊州小隊童啟玉,向曹縱隊長報道!”
“辛苦了,童隊長!想說說你們在萊州府了解到的情況吧,我從龍口下船就聽聞了萊州遭災,這里是我首先開展工作的地方。”曹德忠一邊拿著毛巾擦手,一邊坐在了院子正堂的官帽椅子上。
“是!”童啟玉大聲的回復,在腹中醞釀了一會兒之后,說道:“3月底,4月初,萊州府乃至整個齊魯沿海都是遭遇這次倒春寒,麥收無望,糧價飛漲,鄉間斷糧絕炊的農戶十居其九。”
“官府呢?”
說到這兒童啟玉都有些義憤填膺,獵人在據點的人員并沒有行動的權利,可以說整個山海關以內的獵人都沒有擅自行動的權利,他們只是眼睛和耳朵,作為手的獵人行動隊現在只活躍在關東和草原上兩個地方。
擅自行動,是王可仁這個獵人部門日常命令,是嚴令禁止的。如果違反,可以說直接踢出獵人部門。嚴重的甚至需要獵人內部進行處罰、清理。
王可仁起先也是不能理解朱傳文這個命令,但是這幾年算是明白了,朱家鞭長莫及啊……殺了一個清廷的貪官,補上一個清廷的貪官。暗殺,從來只是治標不治本,也會引起當地勢力集團的反撲,當幕后黑手揪不出來,或許還會牽連些無辜的人。
“狗日的萊州知府!”童啟玉先是罵了一聲,“他根本不顧饑民死活,最近還在推行宣統新政,增設種種苛捐雜稅,打算向百姓攤派,可以預見,百姓的負擔將驟增。”
“我就知道!特娘的!”曹德忠壓著火氣,走之前朱傳文和他說的很清楚,齊魯這次的行程不好弄,讓他一定得壓住火氣,從齊魯向著黑省運人,才算是切切實實的解脫這些人出了苦海。四個字兒,顧全大局!
“官逼民反,才是他們向往看見的。”曹德忠重重嘆了口氣。
童啟玉眼睛更是瞪了個溜圓,這明明是他剛剛才得到的消息,原來冰城的高層們已經預見了嗎?可怕,真是可怕,趕忙說道:“縱隊長,我這邊其實已經探查到了苗頭。
登州府那邊的獵人據點也是時時與我們共同匯總情報,登州府萊陽縣的村莊之中,已經有人在暗暗商議,打算聯合各村群眾抗捐抗稅,并議決同時發動鄉親,向官府和劣紳討還積谷。”
積谷制度,是中國這個農耕社會淵遠流長的一項由官府組織的,由各鄉百姓豐年時交由官府儲存,用于應對荒年的制度。
不過在晚清,這項制度早就成了一項官紳朋比為奸,侵吞公共資產的肥羊制度。豐年收,荒年卻從未發過。
或許有清一朝,返還積谷的例子少之又少。如有,那這縣令或許還真能在康麻子那里堂堂正正走一遭,因為已經算是對得起這位清廷圣祖爺寫下的“正大光明”四個大字兒了。
“積谷?”曹德忠笑了,帶著點苦澀,“以我的名義發令吧,武定、青州、萊州、登州四府獵人部門電臺全部開啟,用于聯絡。讓他們通知當地漢耀商行,全部出面開展災民的動員工作,首批災民陸續前往青島,青島漢耀商行統一安置,船一到,立馬上船,旅順那邊接應的人也已經就位了!”
“是!”童啟玉好似重重的松了口氣,這在關內駐扎出外勤,工作倒也簡單,但是這人是真難受,主要是特娘的心受委屈。不過還好,這些人有著漢耀,總算是有活路了。
糧荒,兵災,這就是一對孿生子,歷史上反復的在不斷的上演著。
在萊州城住了一天,曹德忠又是啟程向著濟南府走,手上還有著一份清廷軍機處、關東總督錫良下達的關東開發計劃的副本,雖說齊魯的這些清廷官員,現在他看見就惡心,但是該做的,還是要做的。
“前面就是周村了吧?”
“是的,掌柜的,前面就是周村。”
“也好,順帶把大嫂交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