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0年過去之后,時間就像裝了漢耀的發(fā)動機一般,以每小時30公里的速度向后快速奔跑著。時間倒也留下了痕跡,瓷房子壁爐上的掛著的照片多了起來。
從前往后,第一張是朱家剛來冰城的時候照的,老朱夫妻倆在前坐著,傳文、鮮兒在后,傳武、傳杰一左一右,除了朱傳文,男人們還都留著辮子。傳文娘緊緊靠著朱開山,雙腿緊緊合攏著,膝蓋頂著膝蓋,整個人膝蓋朝著老朱的方向,左右手互相壓著,顯得尤其局促。
相片中的朱開山其實也是如此,看著大馬金刀,一副“鷂子山上我為王”的架勢,實際上內(nèi)心很慌,兩個眼睛瞪得像個銅鈴,雙手上肌肉緊緊繃著,像個機器人。
整張相片中也就朱傳文和鮮兒好一些,畢竟兩人還在剛來冰城的時候拍過結婚照,傳武、傳杰更是有些木訥,相比老朱更是不如。
往后第二張、第三張……直到最后一張,朱傳文坐在正中,左右是鮮兒和宮若梅,各自抱著一個小孩。大的那個鮮兒抱著,穿著小小的衣服,戴著虎頭帽。小的那個宮若梅抱著,襁褓中就露著個腦袋,好似在睡覺,背景嘛,能看出來,就是瓷房子的壁爐。
是的,朱傳文今年又是喜得貴子了,本來還希望是個女兒,好滿足他兒女雙全的愿望,不過失望之余,倒也覺得多個老二兒子還挺不錯,起名朱國瑞。
對了,還有個小名兒,六六。
1911年4月初,瓷房子的喧鬧是從嬰兒的啼哭聲中驚醒的。
“傳文哥,六六得換尿布了!”鮮兒起身之后推了推似乎在裝睡的朱傳文。
“啊,哦,哦,哦。”朱傳文眼看裝睡這招不管用,不情愿的起身。心里琢磨著今天怎么不見娘和若梅進來,又得自己上手了!
白天的時候瓷房子有著專門的人照看著倆孩子,傳文娘和宮若梅也在幫著忙,但是到了晚上,倆孩子還是跟著母親睡,瓷房子三樓的主臥很大,能放下兩個嬰兒床。
帶孩子是個辛苦的事情,好在朱傳文偶爾夜宿宮若梅房間的時候能睡個囫圇覺,宮若梅也正式搬到瓷房子三層了,不過這種不清不楚的關系倒也總是被傳文娘提著朱傳文耳朵訓斥著。
對于此,也暫時只能這樣,漢耀中學的女學生被規(guī)定高中畢業(yè)了才能成親,這還是朱傳文自己寫下的規(guī)定,總不能自己違反吧,也就只能宮若梅明年畢業(yè)在辦。
朱傳文磨磨蹭蹭的爬了起來,給六六換上尿布,放在鮮兒面前祈求著這個當娘給二兒子一點兒飯吃,略帶討好的表情把鮮兒逗笑了。
“冤家!”
也是這種不同于這個時代的夫妻生活讓鮮兒食之如蜜糖,不過也發(fā)了狠,如果再有宮若梅事件發(fā)生,小心她的黑拳!別忘了,朱開山和朱傳武不在,個人勇武上,鮮兒就是瓷房子的天花板。
倆孩子在一起有個不好的事情,那就是小的哭了,大的也哭了,不過也是種苦中作樂不是。不當父母,不知道一把屎一把尿的辛酸,不當父母,不知道見證一個小小生命長大的成就。
至于朱家為什么不像大戶人家一樣把孩子全部交給奶娘,那是因為責任,畢竟,錢在有些時候并不能替代為人父母的責任不是。
鮮兒還在坐月子,在瓷房子吃過早飯,朱傳文就在秘書趙東的陪同下,向著瓷房子總部走去。
“趙東,最近莊園那邊建設的怎么樣了?”
“總理事,已經(jīng)開始開工了。”
今年3月,在關東鼠疫已經(jīng)漸漸消退的時候漢耀召開了1910年的年會,除了正常工作的部署和穩(wěn)步推進,漢耀保衛(wèi)處倒是別出心裁的整個了朱家莊園的提案。瓷房子位于中國大街上,冰城在不斷的繁華起來,中國大街也在一步步朝著東方小巴黎的步子邁進,可以說瓷房子的保衛(wèi)工作是越來越難做了。
朱傳文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