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莞,吾愛卿,愿與卿共謀江山,逐鹿天下。”
“莞莞,吾愛卿,愿與卿同袍之情,相伴到老。”
“莞莞,吾愛卿,愿與卿不離不棄,永不相負。”
“曄郎,妾愛君,愿為君生兒育女,共享天倫。”
“曄郎,妾愛君,愿同君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曄郎,妾愛君,愿替君披堅執銳,守佑河山。”
遙想洞房花燭夜,海誓山盟言猶在耳。
宏偉壯麗的皇宮內朱雀樓閣參差不齊,琉璃瓦鑲嵌在朱紅漆木的飛檐四角,無不彰顯天璽朝不容侵犯的皇權天威。
三尺宮墻邊,紅衣佳人獨自遠眺,她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他的江山。不對,應該是他們的江山。
天璽朝元佑四年秋,皇后葉氏詩瑩久病沉疴,宮內御醫束手無策難以醫治,雖才三旬卻難逃早衰厄運。
同年冬,十二月葉皇后薨逝,謚號為孝端皇后。
元佑五年,二月。
新一年開春之際,當今天子宇文曄等不及孝端皇后國喪三年滿期,立馬下旨將皇貴妃白沐莞冊封為皇后。殊不知,他迫不及待的舉動也斷送了他與白沐莞之間最后一絲情愫。
立于九尺高臺之上,一襲鳳袍母儀天下的白沐莞頭頂鳳冠,手握鳳印。她面容艷麗,身姿優雅,氣質華貴,從前握刀劍的素手早已學會揚手撩撥驚為天人的古曲。她莞爾一笑,一如既往攝人心魄,能讓君王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今朝她白沐莞總算能和往昔心愛之人并肩而立,共有天下。奈何她心如死水,余生再難一展歡顏。
此時冊封典禮已經結束,隨著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倚墻而立的人身形微顫。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他來了。
“你偷閑跑到這兒看風景,倒讓朕好找。”宇文曄富有磁性的嗓音響起,屬于上位者的威嚴不減。
白沐莞轉身的瞬間言語看似玩笑,實則略含譏諷“臣妾從今日起便是陛下的皇后,百姓的國母,難不成還能逃出宮去?”
宇文曄卻不介懷,只叮囑道“從今往后你要恪盡職守替朕打理好后宮,這樣朕在前朝才能毫無顧慮。”
聞言她忙屈膝應下“臣妾謹遵陛下之言。”
他們步步為營驚心動魄,好不容易才真正并肩而立,一起站在九尺瑤臺最頂端。回首過往她耗盡心血,賠上青春守護天璽朝萬里河山,往后她自會竭盡所能做一位賢后。
然而,她也只是天璽朝的賢后。
不再是將一往情深放在心尖的小女子。
“朕膝下子嗣不多,母后時常教誨皇室要枝繁葉茂才好,等開春之后朕打算遵從母后所愿舉辦一次選秀。”
他字字如刀落進她耳,這么多年來他這是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子嗣。今生膝下無子,是她白沐莞唯一的弱勢。
可笑的是她為何會膝下無子?
“陛下請放心,臣妾會盡心盡責替陛下操持選秀,為您多添些溫柔可心人。”白沐莞波瀾不驚地張口,面含恰到好處的微笑,“其實宮中新添的楚惠妃和劉婕妤兩位妹妹就極好,陛下空閑時該多去瞧瞧她們。”
宇文曄怔了怔,心口熟悉的刺痛傳來卻漫不經心地夸贊道“你能如此賢良淑德雍容大度,不愧為中宮皇后。”
白沐莞抿了抿唇,壓下心底涌起的陣陣澀然酸楚。
恍惚間他和她不約而同失神,憶起很久以前在蓬島瑤臺時,她因為他宿在侍妾房里一夜而吃醋懊惱,當時他折扇一合挑眉笑道“你最愛使小性子,又天不怕地不怕,與莞莞相處我如魚得水,愜意輕松。”
那一年他還不是帝王,她也不是后妃,他們相知相惜勝蜜糖甜。
偶爾回想起往昔相伴相守的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