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白明暖正癡癡凝望著他,從他出現(xiàn)的那一刻,她的全部心神和注意力都被吸引。
濃眉如墨,目似星辰,挺直的鼻梁,略薄的嘴唇,組成了一張俊美得令人屏息的臉孔。
這樣俊美的男子,周身還散發(fā)著卓爾不凡的從容貴氣,更何況他的身份那樣尊崇,怎能不讓妙齡少女怦然心動?
“暖堂姐你怎么了?我記得你方才沒飲酒,怎么臉如此紅?”白沐莞陡然張口,言語中帶著譏諷。
被一語戳破,白明暖如夢初醒漲紅了臉,訥訥不成言。
宇文曄銳利的目光隨即掃來,白明暖本就生得纖弱美麗,如今俏臉泛著紅暈,一雙水盈盈的眼眸滿含羞意,愈發(fā)動人。
“白大人跋山涉水一路辛苦,京城六部責(zé)任重大調(diào)遣繁瑣,你這些時日還是多陪伴家眷,明天不必著急去戶部上任。”宇文曄輕描淡寫兩句話便是不允許他立馬赴任。
白展淙心里有苦說不出,他這些天一路急匆匆趕到京城,為的就是早點走馬上任。這下好了,人是到京城了,不知怎么得罪了太子殿下,赴任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不行,他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下官奉皇命回京任職,若是遲遲不去赴任,只怕陛下會責(zé)怪下官玩忽職守。”白展淙鼓足勇氣硬著頭皮說。
宇文曄拖長尾音嗯了一聲,而后挑眉戲謔道“戶部有盧尚書坐鎮(zhèn),左右侍郎矜矜業(yè)業(yè),與你同級的郎中亦有五個,最不缺人。另外白大人或許不知道,戶部由本太子監(jiān)管。”
“是,殿下說得對。”
原先白展淙確實不知道,知道后頭腦一片昏沉茫然,表情實在豐富多彩。看來往后他必須仰儲君鼻息過活,算了,人家是未來天子,他遲早要俯首稱臣。當(dāng)下先考慮如何早點赴任,領(lǐng)不到差事,他連俸祿也沒有。
小貴子忽然走過來扶住宇文曄的胳膊,提醒道“殿下,時候不早,您該回去服藥了。”
宇文曄略一點頭。
白沐莞見狀淺笑嫣然“大伯父大伯母,沐莞先行告辭。”
金氏和白展淙哪里還敢再挽留她,巴不得送瘟神似的先把宇文曄送走。儲君殿下帶著侍衛(wèi)聲勢浩大而來,他們沒感覺受寵若驚蓬蓽生輝,只覺后背冷汗淋漓。
待出門前,白沐莞從小貴子手里接過披風(fēng),親手替宇文曄系好。他的眼中洋溢起笑意,方才那個冷凝倨傲的儲君不復(fù)存在。
末了,他趁機(jī)握住她的手,輕輕一笑“我們走。”
看著他們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白明暖眸光黯淡。
宇文曄如一輪太陽,于她而言遙不可及。于她的堂妹白沐莞,卻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白沐莞真的太幸運了!
怪不得她眉眼有著鋒芒畢露的驕傲,光彩逼人不可一世。
白家宅院外停著華麗馬車,高大神氣的駿馬拉著寬敞的車廂,車廂內(nèi)鋪著柔軟潔白的毛毯,香爐里燃著她最喜歡的梨香。直到上車,他們相握的雙手也沒分開。
“曄哥,你怎么親自來了?其實我自己可以應(yīng)付他們。”白沐莞感覺到他的手有點顫抖,不禁心疼地握緊,“毒還沒解就出來折騰,萬一有個好歹怎么辦?”
宇文曄搖搖頭“他們借著長輩名義灌你酒,你能如何?”
“君莫笑是好酒,我本來也喜歡品酒。”白沐莞自嘲地勾起唇角。
宇文曄愛憐地摸了摸她的臉頰,然后拉開車?yán)锏陌蹈瘢蹈窭锓胖飧擅垧T是給她準(zhǔn)備的。
白沐莞嘴饞地吃起來,見她吃得津津有味,宇文曄失笑“光顧著喝酒,沒吃飽嗎?”
她幾乎沒動筷子,從始至終都在跟白展淙父子喝酒,怎么可能吃飽?
少女搖搖頭,誠實地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