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他是父皇的心腹。傳出去只怕沒人夸我禮賢下士,只會說我收買人心,結黨營私。”
儲君留臣子在東宮用膳,那是極大的恩典榮幸,無疑告訴旁人這個臣子和儲君私交莫逆,除非是有功社稷之人例外。別說宇文曄要避嫌不會輕易張口留人,即使他有意給恩典,只怕以凌峰塵從不諂媚趨炎附勢的性情也斷然不會留下。
白沐莞了悟地頷首幾下,接著她猛然想起什么似的踮起腳,伸手摸了摸眼前人飽滿白皙的額頭,不算正常的燙熱讓她迅速收回手。
“你還在發熱,外面那么冷,從昨夜到此時你一刻沒停歇的折騰,非得累垮自己才滿意么?”說著,少女拉起他往梅蘭竹菊八扇屏風后方走去,二三十步之差,暖閣的溫度遠遠高過前廳。
宇文曄明知她是關心自己,雖然順從她來到暖閣,面上難免浮現出滿不在乎的神情“風寒引起發熱而已,吃幾盞冰碗降降火就沒事了。”
不料她越發嬌怒起來,瞪著黑漆圓圓的杏眸,忍不住嗔怪“殿下胡鬧,寒冬臘月吃什么冰碗。”
“行行行小祖宗,我聽你的,我不吃。”宇文曄含笑捏了捏她的粉臉,巧妙轉移話題,“你表姐今日替我去大皇子府走動,為了謝她,午膳我去秋水閣陪她用。”
聽見他說這話,白沐莞不禁皺眉嘆息。他原以為她是因為吃醋不悅,不料她淺聲說“表姐是殿下您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你與她言謝豈不是叫她難堪?你們好歹是夫妻,夫妻之間不該見外才對。”
宇文曄微微怔住,他未料到她們表姊妹感情如此深厚,遠比他想象中還要好。三言兩語的小事往往最能看清楚人心。
說來真是奇怪,無論面前的白沐莞說什么做什么,他總不會產生不悅和反感,相反只想慣著她寵著她,拿她當寶貝看待。反之,他的太子妃葉詩瑩不管何時何地,但凡他察覺她眼底的躲閃疏離,便令他心生不喜,甚至無法強顏歡笑。或許他最在意珍惜的是白沐莞這顆坦率又熱忱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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