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二孫女一眼,伸手拉她坐到自己邊的軟塌,當即吩咐道“來人,去取我私房的碧玉珊瑚珠給湄昕?!?
平里李湄昕雖不算多話,一旦張口卻頗有分寸,是個踏實穩(wěn)重的孩子。
“謝過祖母?!崩钿仃繙厝岬男σ馊畿睫⌒麻_,五官不是頂尖漂亮的美人,然而勝在眉目和氣靜美。她今兒穿著紫羅色繡蝴蝶蘭水紋綾波錦裙,裙面上繡著淺紫粉白的桐花清新雋雅。
“和祖母客氣什么,一家子謝來謝去多沒勁兒?!笔Y氏此言仿若無意又戳了趙氏一回,對著李湄昕倒是慈和,“你父親已經為你相看孫尚書家的嫡長子孫湛,那孩子我見過,年少英武品貌不錯,和你很是般配。等定下親事就該替你準備嫁妝了,到時候祖母的私房你隨便挑?!?
提起親事李湄昕少不得紅臉,盡管害羞,仍然和婉地笑著“孫女但憑父親和祖母做主。”
趙氏原先還不知李煒菁相中的是禮部尚書嫡子,此刻聽蔣氏言及,想必是不離十,心中也格外歡喜。孫家的門第不用再說,難得的是孫夫人爽朗率直,不是那等刻薄刁難人的子,李湄昕嫁過去不會吃苦受磋磨。
“母親此話當真?”因著心里高興,趙氏口中不覺改了稱呼。自她嫁進榮國公府起,蔣氏瞧不上她出低微,一直待她疏離冷淡,她在蔣氏跟前半點不敢放肆。始終恭恭敬敬稱呼一聲“老夫人”,上回喊母親還是許久之前。
蔣氏頷首“孫家許諾過了正月十五就請官媒登門提親,左右三月底把婚事定下。明年秋,風風光光把湄昕嫁出去。”
“如此,真是太好了!”趙氏心頭快慰,激動就差念佛了。
“你這副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咱們湄昕嫁不出去呢。”冷不丁蔣氏又是一句嗔怪,緩了緩又道,“湄昕的大事已定,正月十五不必進宮了,免得叫人誤會。”
昨榮國公府接到仝皇后派人送來的請?zhí)煌5能仓颊僖姡執(zhí)蠈懼率逶?jié),仝皇后將在御花園的武陵色設宴,廣邀滿京城的未出閣閨秀。但凡五品以上官職家的女眷,皆可前來。字里行間流露出替三皇子選妃的意圖,意當皇子妃的閨秀自然躍躍試。
趙氏雖然替女兒遺憾不能目睹元宵盛況,但也滿口應下“是,那讓湄昕稱病即可?!?
“祖母您好生偏心,私房只給二妹,我元宵節(jié)進宮竟是連像樣的首飾也沒有!”在場敢這般任的人,非李湄箬莫屬。
講真話蔣氏的私房相當豐厚,她出名門,當年的嫁妝多得羨煞旁人,更別提這些年宮內的賞賜和旁的積蓄。她偏心兩個女兒,對外孫女也屋及烏,葉詩瑩出嫁前添妝時,她這個外祖母出手闊綽足足給了幾箱奇珍異寶。白沐莞這幾年雖不在她邊,每逢年節(jié)榮國公府將十幾車禮物送往漠北,全是出自蔣氏的梯己。
至于對李家四姐妹確實遜色了些,其中也就嫡長孫女李湄箬自小得了不少蔣氏的好東西。見李湄昕拿了一串碧玉珊瑚珠,她倒也不稀罕,只是當著庶妹的面,李湄箬斷然不想失了臉面。
“你個沒良心的丫頭,祖母早替你備好了,何時虧過你?”蔣氏笑罵,心中暗道李煒菁最慣著長女,她也多說無益。左右過不了多久,李湄箬就該入宮待選,到時候自有宮里的人教她規(guī)矩。在此之前的元宵節(jié)興許能碰見皇帝,盛裝打扮留一個好印象總不是壞事。
聽見這話李湄箬連忙撒“祖母當然是最疼我的!”
蔣氏點了點頭,說自己倦了,打發(fā)走李家姐妹和幾個妾室。
寬敞暖和的廳堂內只留下趙氏,婆媳四目相對,緊接著便聽見蔣氏沉聲說“三皇子雖不及太子和皇長子,到底也是陛下親生的兒子,后是尊貴一世的王爺。太子今兒的東阿阿膠送來,意思再明白不過,咱們李家的姑娘不必去東宮湊鬧。皇長子失寵又屢陷風波,依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