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為何要親赴蘇州以身犯險?我聽聞戴郡守也是素有賢名的良臣,將他逼回京城負(fù)荊請罪定是另有隱情,可見蘇州情勢多么嚴(yán)峻!”宮內(nèi)耳目眾多,不宜細(xì)問詳談,白沐莞一直憋著滿腔疑問,回到東宮才迫不及待問出口。
宇文曄牽住她的手腕往書房里間走去,確定無半個人影窺探之際才放開她手,倆人相對而坐。
呼出郁積胸中的濁氣,只見他皺著長眉說“今日春熙樓的事我已知曉,怪我疏忽大意,險些害你被人糟蹋侮辱。”
白沐莞卻輕輕擺頭“這是我和司馬寧的私怨,殿下不用煩心,我自能應(yīng)付得宜。假如我真被他們算計(jì)成功,被姚諶侮辱,殿下還會要我么?”
這是今天縈繞她心頭許久的疑慮,她很好奇他的答案。
聞言宇文曄猛然站起身,目光極為冷凝憤怒,無盡怒意熊熊如烈火般燃燒他的五臟六腑,咬牙許久才漠然吐出一句“我會親手殺了姚諶那個畜生,再讓威遠(yuǎn)侯府和司馬寧替姚諶陪葬!”ii
在這瞬間,他變得陌生可怖。
她幾乎不敢直視他滿面殺氣的俊臉,心底未免有一絲失落。他只說會殺掉那些傷害她的人,沒說還會風(fēng)光迎娶她。
倘若她真被玷污清譽(yù)掃地,驕傲如她又怎會再踏足東宮,臟了他的后宅?說到底他的憤怒更多來自于他中意的女子被人算計(jì)糟蹋,令他顏面全無,而非全然是憐惜她。
“莞莞,在我心里你是屬于我的少女。等這次從蘇州回來,我就啟奏父皇,請他賜婚。”宇文曄輕笑起來,頓了頓又說,“其實(shí)我早向父皇表明過對你的心意,父皇讓我善待于你,他不反對我們。”
雖說仝皇后位至中宮母儀天下,這天下終究是皇帝的。只要皇帝應(yīng)允賜婚,仝皇后也無法阻攔。ii
他說得那樣認(rèn)真,眼里純真的笑意像極了孩童,沒有分毫作偽。白沐莞心底淡淡的失落遺失殆盡,取而代之是甜蜜喜悅。她湊過去撲進(jìn)他懷中,吻了吻他嘴角的笑意。她的櫻唇溫潤柔軟,更勝春風(fēng)。
宇文曄趁機(jī)攬住她纖細(xì)的腰肢,挑了挑眉“我最多再忍耐半載,等正大光明納你為婦之后,看我如何收拾你。”
白沐莞同樣慧黠一笑“殿下這么說,我怕極了,不肯再接受殿下的愛慕。”
“你已經(jīng)沒有后悔的余地。放眼京城除了本太子,誰敢娶你?”說罷,他俯身咬住她的耳垂,刺激她最敏感的神經(jīng)。他口中呼出的溫?zé)釟庀ⅲD時弄得她面容猶如胭脂色。
分別有一股異樣的熱流竄上他們心口,彼此不約而同身體發(fā)麻。年少情熱的軀體難以自控,往往就是這樣。ii
再玩鬧下去,怕是要徹底逾矩失了分寸。
想到這兒白沐莞果斷推開他,快速向后退了幾步,拉開兩人的距離,這才漸漸冷靜下來。
很快宇文曄確定自己體內(nèi)沒了那股異常的燥動,又深吸幾口氣,再次開口時談起正事“自從我著手調(diào)查那起謀逆大案,暗中查訪過戶部和刑部,翻閱卷宗記檔未見異常。不能打草驚蛇引起蕭家注意,所查全是浮于表象的皮毛。當(dāng)年指控賀王通敵謀逆的臣子死得一個不剩!唯有湯丞相致仕回老家不到半年也中風(fēng)在床,如今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形同廢人指望不上。”
決心查案前他已有心理準(zhǔn)備,時隔三十年之久,足夠蕭太后料理所有悉知內(nèi)情的人。
白沐莞接過話茬往下說“所以你打算借著去蘇州的名義暗中走訪浙州查案,畢竟賀王生前最后的日子留在浙州賑災(zāi)。三十年前的白楊縣令正是如今的浙州郡守曹元生,這位曹郡守或許知道些內(nèi)幕隱情。現(xiàn)在朝中局勢較為混亂,殿下的翻案之心還堅(jiān)如磐石,沐莞十分佩服。”ii
盡管她也明白,他一心為賀王平冤,主要是為了徹底扳倒蕭太后。除夕夜她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