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回事?!鄭道長!不是說兩個時辰嗎?!這有一炷香嗎?!”
吳王沉聲喝問道。
人道氣運之威蓋住全場,將面色陰沉的鄭道士質(zhì)問得臉色醬紅起來。
鄭道士雖不爽,但也沒法反駁,畢竟吳王雖是草蟒,但終究身懷人道氣運,他一介旁門左道之士,只練了幾門術(shù)法,而無道功練就,自然是敢怒不敢言。
先前還能借著天象之變端坐一番,做個神仙樣。
本來他也只以為自己雖然能求到雨,至多也就個一刻鐘這樣,然后雨也不會有這么大,也就蒙蒙細雨。
但卻沒想到這老天爺這么給臉,竟然賞了他好大的瓢潑大雨,且還提示有兩個時辰的時間。
‘難道老天爺反悔了?’鄭道士心下想著。
心里雖有胡思亂想,但面上絕對要鎮(zhèn)定自若,這是他多年的坑蒙拐騙所得來的心得體會。
他緩緩從椅子上起身,然后朝著面有不滿的吳王拱了拱手,保持高人風(fēng)貌。
“吳王,此中或有奸人作梗。”鄭道士說這話時,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那拄拐杖的文士。
來之前,他就聽聞道士有言,吳王身邊有一毒士,疑為東北黑山老妖門下妖道,多番為難聞道士,是聞道士賺取人道氣運做資糧的絆腳石。
聞道士一直想將之除去,但不管他使出陰謀詭計,還是暗施巫蠱之術(shù),也沒法害死這人,遂就請鄭道士來助拳。
當然,到時鄭道士也能分潤一份好處,人道氣運也將為他助力煉道。
旁門左道修行頗為不易。
雖有旁門老祖開山立派,為地仙界內(nèi)的旁門左道傳下大法,但此等大法仍有門檻,雖已低于那些名門正派許多,但有些人著實不堪教化,仍只能練練術(shù)法,而沒法煉成道功,更沒法求長生之法。
至于旁門老祖?zhèn)髁撕蔚确ㄩT。
就是以術(shù)入道,煉得道基,法術(shù)煉就三門以上,而后就以這三門法術(shù)煉就術(shù)法真意,以真意容納天地元氣,而后鑄就上品道基,道基一成,便可堪比道門金丹。
鑄就上品道基之后便是九重寶塔境,魂魄攀過九重寶塔,便可魂靈出游,幻化萬千,可比擬道門陰神;九重寶塔境后就需要歷經(jīng)九天罡風(fēng)洗涕魂靈,補煉魂靈缺憾,最后取天地大道之意,入大道之門,證就旁門元神,這中間還有一場生死迷劫,渡過則證元神,渡不過身死道消,轉(zhuǎn)世重修的可能都無。
這便是旁門,只取那一線生機,走小路近道,成則生,敗則亡,利用前生今生后世一切福緣功德證就今生之功果。
可旁門也別無他法,道門元神之法縹緲,佛門金身之法看緣,魔門魔神之法更重天賦,妖類妖王之法多看血脈,桎梏頗多。
總之正法難得更難成,只能尋求旁門這一線生機了。
也虧得旁門老祖定下旁門三境,否則旁門左道真就無法可依,無道可走,更是凄慘可憐。
鄭道士向吳王暗示文士為‘奸人’時,還與聞道士傳音密謀一番。
但聞道士覺得此事不可為。
若是這般簡單就能將這毒士搞下臺,能讓他不再被吳王信任,他早就辦到了。
有幾次他可是將這人勾結(jié)白蓮教的證據(jù)都拿來了,雖然這些證據(jù)也是他偽造的,但是尋常人也看不出真假,吳王雖有人道氣運庇佑,但也不過是普通人一個,至多練了點武藝,氣血比常人雄渾些,可想看破他所偽造的證據(jù)卻難的很。
可是就是這樣“證據(jù)確鑿”的情況下,吳王連查都沒查,就將奉上證據(jù)的人先給斬了……
當時,聞道士看得那叫個目瞪口呆。
他都猜這毒士莫非是吳王的親兒子。
否則怎會這么優(yōu)待,這般信任,即使是親兒子也不會有這等程度的信任吧。
聞道士都在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