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關(guān)站在門前,瞧著失魂落魄的兩個小子,微微一笑。
他都無需設(shè)障眼法,就這般站著,心念一動,不愿將這間院子的真貌展示出來,這顆星辰上的任何生靈都無法看破真相。
更何況是他親手調(diào)教的兩個小子。
這兩小子在院子里踉踉蹌蹌走一圈,便六神無主的出了院子。
他們又成孤苦伶仃的孤兒了。
“先生,我倆一定好好聽您的話,好好練功,您別不要我們啊。”兩人呢喃著。
追上來的小師妹無法感同身受,畢竟她有家可回,而這兩個師兄卻是無家可歸,重新?lián)碛械募以俣仁ァ?
小師妹與揚關(guān)情感也深厚,先前也是一陣痛心,但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父喪,她堅強許多,所以很快就振作過來。
現(xiàn)在她也反過來安慰兩位師兄。
“大師兄,二師兄,先生他老人家也許只是遠游了,還會回來的,你們不要太過傷心,將來定還有機會相聚的。”小師妹連聲安慰著。
而尤大與黑二被說得只有那么一點點動容,但悲傷情緒卻走不了半點,依舊徘徊在心間。
這需要時間來撫慰。
但他們經(jīng)歷更多的悲歡離合,就會覺得這次的傷情不過人生中的一點小小波瀾,不足為慮。
漸行漸遠,三人在頻頻回首間,遠去,遠去。
而三人走遠時,卻有一人貓身入此間院子。
這人長相平凡,身姿平平,穿著平平,就是一平平無奇之人。
但此人煉有一身血魄,根基深厚,為江湖武人,武圣門前四大境已煉成三大,在江湖間是為宗師一流的人物,好多武人見到他都得尊稱一身老前輩。
而這位前輩此刻卻做起雞鳴狗盜之事,潛行入人宅院,然后左翻右找,在院中徘徊轉(zhuǎn)移。
他在觀察,在看,在感受。
觀察院中的練武痕跡,在感受此地的武道意志,在看此間風(fēng)水環(huán)境。
一塌糊涂。
江湖武者練武常有三大布置,一是場地寬闊,二是潛心摩意,三是風(fēng)水?dāng)[布。
場地開闊好練習(xí)武功招式,不然大開大合兔起鶻落之際撞壞了房屋可就不大好了,也就一些輕便靈巧的武功才不需要開闊場地,甚至還特別需要狹小地界練武。
而潛心摩意則是因為習(xí)練武道都需要磨煉武道意志,否則練武終成一場空,無有意志何來的武道,武功終究是個花架子,因此一般武藝練好,武道意志也會一同增長,至于武道意志從何增長,可以山水,可以花鳥魚蟲,也可以情境心意,甚至一場天象。
而風(fēng)水?dāng)[布則是指練武之地的風(fēng)水布置,很多時候,一個練武場的風(fēng)水?dāng)[布是否完備是否合適能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一個武者的武功進度,甚至是武功根基,因為風(fēng)水養(yǎng)人,也養(yǎng)煉武功。
只是此地這三點統(tǒng)統(tǒng)沒有。
而且此地破敗,像是荒廢許多年,除了方才那兩人闖入的雜亂腳印外,便多是灰塵,以及雞鴨貓狗之糞便尿騷,蛛網(wǎng)雜草也比比皆是。
他覺得自己是不是被誑了。
這地什么玩意也無,就一地灰塵,走一圈,就是塵土飛揚。
‘莫不成是什么法術(shù)?’他又想到一個可能。
畢竟法術(shù)神奇,雖然會被武者血魄破去,但終究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就這么個障眼法想必也能做到。
不過常有說法,法術(shù)不及神通,武圣的神通更勝法術(shù),那可是奪天地之造化而煉成的。
‘會否是武圣神通所致?’他忽又想起此地主人的神秘莫測,有此突發(fā)奇想。
想到這,他只覺自己大意了,這地哪是他能隨意瞎闖的,先前只是因為瞧此地敗落陳舊,以為不是什么大了不得的地方,沒有多想就闖了進來,現(xiàn)在身處其中,想的多了,便感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