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關拿起面前這本單薄的書冊,輕輕翻動,里面跳出無數頁巴掌大的半透明紙張,這些紙張全是由最基礎的天地元氣構成,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里面全是三千年前的大明朝的文字,看著頗為熟悉。
內容很豐富,全是有關于揚關的, 從出生到證就元神。
“雁蕩山上的事也歸你們淞城城隍管?”揚關隨意問道。
張城隍答道:“此乃地府所定下的規(guī)章,我等已不知緣故。”
“嗯。”揚關沒有多問,畢竟事關人家的機密。
揚關往下去翻看,他出生那日并無任何異象,就跟尋常人家的孩子沒差,但是這冊書卷中仍然記了一句話:此子不以生人哭, 出生既有靈性,或為堪破胎中謎之圣者。
揚關索上過往記憶, 確實, 他轉世到此間,在娘胎里便已經有了意識,而非懵懵懂懂,只不過大腦尚未發(fā)育完全,所以當時的思維并不是特別靈動,能做的思考也不多。
而出生后,也因為大腦無法承載成年人的思維,他經常得病,甚至抽搐過,口吐白沫過,萬幸,父母中年得子,不忍放棄這個孩子,而且家中頗有資產,便沒有溺死,或者遺棄。
揚關想借著記憶再往前追溯便不成,地球時期的一切都只是記憶, 并無更多的東西,當然這事雖然很重要,但在此刻并不是重點。
童年諸事也不是揚關要查看的關鍵,他所要察見的是此刻翻到的一頁。
“……有斜月宗道人下山,過淞城,見得揚關之不凡,便展露仙法,引渡揚關入斜月宗……”
揚關沒有因此失望,一切都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內。
畢竟揚關這個道果老祖都無法察見這個道人,何況是區(qū)區(qū)一城隍呢。
“可有留影記錄?”揚關問道。
張城隍搖搖頭:“淞城并無此物。”
淞城也不是什么大城,且三千多年前的尋常人的事,怎么可能會有留影,誰又知曉這位能有如今這般成就呢?而且若是知曉會有如今何等成就,又如何敢留影呢?
而后揚關便打發(fā)了張城隍,也讓水母娘娘自去忙事,帶著蛋生去往揚家故地。
揚家早年已經遷移去葫蘆洲,因揚關之故, 竟在葫蘆洲大有發(fā)展,且成為了不小的修行家族, 后來, 有遠渡重洋,回歸故里,分了支脈留守于淞城。
這支支脈在淞城也大有發(fā)展,如今已有數百人口,在原先祖宅之地建了一座水泥大樓,并以葫蘆洲的本家所賜下的法器鎮(zhèn)壓“氣運”,使揚家在淞城仍然興旺百年,更承下淞城內的五座大樓,盤下好多生意,總之揚家在淞城也算是豪強世家了。
揚關觀望著大樓,心下思緒不多。
他還是喜歡老宅。
“前輩,您在找什么?”蛋生總算憋不住了,問起揚關此行的目的。
可惜涉及個人隱私,揚關懶得去答。
那個道人的身份揚關有著許多猜測,比如某位道門圣人,或者三清圣人,或者他自己的未來身穿越時空來引渡自己。
正是因為這些可能,才使得揚關回地仙界,來查找過往。
只是越查越迷糊,首先是未來身,這基本不可能,因為當下即是現在,未來雖然有種種可能,但時間長河還未沖刷到那里,所以那些都是虛幻的,因此,未來只是未來,所以即使揚關未來得證不滅,證就造化,也不可能直接插手揚關此刻之前的過去,除非時間長河流淌過那個時刻,那么才有可能插手那個時刻的過去時空。
這般說吧,如果那道人是揚關,那么就代表揚關在證就道果那會就穿越時空了,并在揚關自己證就道果那時留下這一段突兀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