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婆婆遞來的水,啜了兩口,才看著她說,“主要是回來的路上,最開始沒有買到臥鋪,就坐了近二分之一路程的硬座,車里有些濕熱,味道太雜了。等中途換了臥鋪之后,又晚點了那么長時間,車上不想吃飯,也吃不下什么東西。”
“回來出站之后,就買了一瓶冰汽水喝,等到了家,我洗了澡以為太困,就睡了。”蘇青湖笑,“沒想到竟然是中暑了!”
生平第一次中暑,還真感覺有些神奇。
孟女士聽她娓娓道來,全程沒有什么抱怨的語氣,只就事論事,笑著搖搖頭,“那現在餓嗎?”
“不餓。”蘇青湖剛才接水杯的時候,就感覺到手部有些疼,瞥了一眼,就看見了上面的針孔。“大約是打了點滴,一點都不餓。”
嗯,也不困了。
但這話她還是不說了,萬一婆婆要陪她熬夜……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喝完水,拉燈,休息。
聽著婆婆的呼吸聲,蘇青湖閉著眼睛開始在心里嘆氣,唉,睡不著,想出院,想回去。
想著想著,人也就睡著了。
蘇青湖不知道的是,那金發碧眼的老頭接受她的采訪之后,又跑去特區,追加了幾百萬的投資,還點了她的名兒,矜持又不那么矜持地夸了她。
算是在上面給她掛了個號。
這些蘇青湖不知道,當然更多人不知道的是這人歸還了一項國寶級文物,沒有趁機帶出國……
至于他為什么這樣做,據說是為了踐行紳士品格,回報蘇青湖離開魔都的那天清晨,送他的一束花。
其實,那天蘇青湖純粹是要回首都了,激動得睡不著,干脆就趁著晨光逛一逛魔都。
一路走來,發現有些院子邊有花花草草,就一路走,一路討花,最后整理修剪一下,用當天的早報一包,根據那天的觀察,選了他喜歡的顏色的絲綢,扎成了漂亮又透著優雅的一束,寫了卡片,拜托了林先生家的那位家政阿姨送了過去……
就是突然興起的念頭,花也都是別人種的。
誰也沒想到會有那樣大的威力。
所以早上小黃送孩子去上學之后,陳柏接到恭喜電話還有些懵,“你說什么?”
恭喜他?他有什么好恭喜的?最近沒有兒子升遷的消息,兒子女兒也不可能生二胎,喜從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