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不是土生土長的首都人,但也在首都生活了十幾年,對于這些街道辦事處大媽們的行事作風(fēng)很有親身體驗(yàn)。
但,凡事有個理由,為什么查他?
他視線落在那個一臉無所覺地喝著汽水的孩子身上,眉毛漸漸皺起。
“為什么?因?yàn)槟阈麚P(yáng)封建迷信。”大媽皺眉,上下看看他,“練氣功是一回事兒,傳播封建迷信是一回事兒,你可別拿氣功哄人!”
杜霽仲深吸一口氣,“您看我像練那東西的人嗎?”
“這誰知道?”大媽擺擺手,“這年月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多了去了。”
“行了,這位同志,趕緊的,你配合我一下工作。有事兒咱就按有事兒辦,沒事兒的話咱就各辦各的事兒,我這幾天忙著呢。”
這可是國慶節(jié)呢,精神面貌不說得多好,至少不能孬!
杜霽仲:“我沒有散播迷信,我是大學(xué)生,堅(jiān)定的唯物主義者,不搞那一套。”
“證件給我看看。”大媽伸手。
杜霽仲:“我就是這兒的人,出門打印一份資料就回去了,怎么可能帶著證件?”
“姓名,年齡,家住哪兒?”大媽掏出紙筆,等他回答。
杜霽仲沉默。
今天是跟他的名字過不去了嗎?
他看向二蛋,這個把街道辦大媽帶來的小崽子,臉上肉都有片刻的想抖動。
趕緊移開視線,他看向一向難纏的街道辦大媽,終于還是報(bào)上了姓名年齡家庭住址。
這個特殊時期,最好還是識時務(wù)點(diǎn)兒。
蘇青湖:“名字是哪幾個字兒?”
杜霽仲看向站在街道辦大媽身邊,頗有些狐假虎威的蘇青湖,憋著一股子氣,沒說話。
街道辦大媽不覺有異,順嘴就問:“你名字是哪幾個字兒?”
“……”杜霽仲直接拿了街道辦大媽的筆,直接在上面寫了自己的名字。
大媽一合本子,笑了,“說說吧,你剛才說了什么,才讓孩子認(rèn)為你在散播封建迷信的。”
杜霽仲:“我什么都沒說。”
“孩子能撒謊嗎?”大媽一指專心喝汽水,喝得心滿意足有點(diǎn)傻樣兒的二蛋,“你瞧這像是會撒謊的人嗎?”
這一問,錢多樞小朋友都看了過去。
這個樣子的二哥哥……有點(diǎn)兒呆。
大蛋也看了過去,上前憐愛地摸了摸憨批弟弟的狗頭。
這次……是有些聰明了。
杜霽仲難以置信地看著幾個孩子的舉動,那種日了狗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