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是大批巨樹轟然倒下掀起的漫天塵土與飛鳥。
近處一人身穿雪白長袍,腳尖輕點一片落葉懸于空中,低垂的雙手看似輕柔地按在兩個人的頭頂。
“真沒想到天底下還有人敢搶本國師的東西!”白袍人看著自己雪白長袍上的坑坑洞洞,眉宇間煞氣濃郁,居高臨下冷冰冰地說著:“還望諸位盡可能撐久一些,若是不能將幾位活剮成人彘,實在難解我心頭之恨。”
朱興國偷偷問任軟軟:“什么人質?是要綁架我們嗎?”
任軟軟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有心叫他回頭多讀點書。
可惜此刻實在沒有心情教育白癡。
她艱難地側臉對上方白袍人問道:“你不打算要仙石了嗎?”
白袍人冷哼道:“不勞費心,本國師出氣過后自會慢慢尋找,眼下。。”
“妖孽吃爺爺一劍!”
一柄泛著青光的鐵劍從挽仙臺方向劃破天際筆直射來。
后頭跟著的赫然是決明子師徒二人。
長劍迅疾如電,眨眼間刺中長袍。
白袍人察覺到鐵劍上的凌厲氣息,匆忙間來不及防御,被迫后撤暫避鋒芒。
重獲自由的朱任二人跑到落地的決明子身旁,欣喜地問:“你怎么來啦?”
決明子沒有回答。
眉頭緊鎖地望著半空中的白袍人。
他身后的老人手持劍訣召回鐵劍浮于身旁,渾身衣物無風自動一派仙人模樣。
白袍人看著兩人冷笑道:“騏云劍?三年前本國師大開天恩饒你們這些鼠輩一命,不想如今不知好歹主動求死,那就成全你們!”
說話間長袍鼓動,袖口一揮滿地落葉化為利刃鋪天蓋地朝決明子幾人刺去。
“乾午坤卯造化宮,守抵御!”決明子上前一步,豎手掌心向前,一面宛如八卦陣圖般的藍色光幕由掌心中的微渺一點瞬間張開擴大到數米方圓,將眾人齊齊護住。
落葉刺到光幕上,滋滋冒氣,不一會兒就像燒著了般化為灰燼飄落,沒有任何一片能夠穿過光幕造成傷害。
唯獨決明子渾身猛地涌出大股汗漿,瞬間浸透衣褲。
老人見狀揮出鐵劍直射白袍人。
鐵劍在空中一變三,三變九。
最后同樣變得鋪天蓋地,飛向白袍人的途中還順便掃空落葉。
白袍人瞇起雙眼。
伸出蔥白手指輕輕一捏。
萬千鐵劍重新融為一柄,劍尖正被手指捏住。
看著不斷抖動掙扎的劍身,白袍人冷笑道:“之前躲你一劍是我不想衣服再有損傷,真當我害怕不成?”
老人臉色大變,雙手握拳用盡全力收回。
被捏住的鐵劍抖動掙扎得更加劇烈,隱約間似有虎嘯龍吟聲傳出。
一只蔥白素手從下方抬起,食指對著劍身輕輕一彈。
“叮”
清脆的聲響在森林中若隱若現地蕩遠。
鐵劍不再掙扎,裂成幾段掉落在地。
老人“噗”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
顫巍巍地看著地上的碎劍,精神眼見著萎靡下去。
“師父!”決明子大驚,連忙伸手扶住老人。
老人精神萎頓,搖頭嘆息道:“妖孽道行已成,我們不是對手,今天敗了。”
“乾午坤卯造化宮,定解破!”決明子不甘心地比指為劍,遙遙點向白袍人。
白袍人隨便揮了揮袖子就將決明子的微末法力打散。
丟掉劍尖,輕拍雙手,仿佛做了件無足輕重的事。
隨后。
像是不再玩鬧。
雙手攤開掌心向天。
空中忽然刮起大風。
原本隨著朝陽初升越來越亮的天空莫名烏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