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反問道:“你是來自白原城的流浪獵人?”
“你認識我?”韋伯疑惑。
周靖笑了笑:“我沒見過你,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發現你盯著我的臉看,滿臉驚訝,像是見過長得與我相似的人。現在你叫出杰森的名字,不難判斷你曾經是白原城的獵人,沒弄錯的話,你和杰森曾經是一同狩獵的伙伴。”
這段話透露出來的信息夠多了,韋伯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但還是證實問道:“那你是?”
周靖收起笑容,刻意壓低聲音,裝作謹慎:
“杰森是我的親弟弟,但我現在沒有姓氏,只叫做杰斯。”
果然是血緣關系,就知道沒猜錯!
韋伯馬上就信了,他對杰森也沒那么了解,立馬就接受了這番符合他常識的說辭。
畢竟兩人長相接近一樣就是鐵證……之前懷疑杰森死而復生的猜測果然還是太荒謬。
——就說不可能是同一個人,不提死人不能復活的常理,光是兩人的談吐表現差別頗大,這個杰斯明顯不像杰森不茍言笑,而且腦子比那個莽夫杰森好使多了。
他也不奇怪杰斯隱瞞姓氏,隨著刺殺領主事件發酵到今日,“杰森·伍德”名字被太多人知曉,這個姓氏引人注目,隱姓埋名可以避免很多麻煩。
這時,韋伯忽然有些沉默——杰斯雖是杰森的兄弟,對他來說仍是陌生人,認出身份后反而不知該說什么。
猶豫了幾秒,韋伯想到了一個問題,疑惑道:
“你是杰森的兄弟,又是三次強化的獵人,為什么杰森沒有跟在你身邊,而是跑去白原城做了獵人?要是和你在一起,或許杰森就不用死了……”
周靖擺了擺手,認真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們家族從不依賴他人,哪怕是親兄弟,到了一定年紀也必須分開,散落在各地,過自己的生活——獨立自主,這是我們伍德的家訓!”
韋伯滿是肌肉的臉上浮現詫異之色。
從部族時代開始,抱團生存的觀念就溶于世人的血脈,他難以理解這種家訓。
但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獵人,韋伯忽然想到自然界有不少異獸存在類似的習性,會讓族群中的成員在外獨自覓食、歷練,然后才回歸族群。
經常會有族群成員在這過程中死亡,可活下來的異獸會更加強大,是種冷漠殘酷的生存習性。
‘伍德……看來是一個殘酷的家族。’韋伯內心升起這樣的念頭。
他不懷疑周靖的話真實性,也不懷疑這種家訓帶來的強大韌性,只是感到不理解。
“可你弟弟死了,你真的就……哦!”
韋伯下意識問出口,忽然間靈光一閃,猛地瞪大眼睛。
是了,白原城領主魯特被人綁架撕票,兇手就疑似是一個三次強化者!
實力對得上、動機對得上……破案了!
兇手一定就是杰斯——在杰森死亡半年后,他的哥哥親赴白原城,取走了魯特的小命,達成復仇!
韋伯豁然開朗,只覺得一切都對上了。
一個殘酷的家族,對自己人殘酷,對敵人一定更殘酷!平時互不依賴,可一旦有親人死亡,這個伍德家族必然會給予猛烈的報復!
韋伯心下凜然。
見狀,周靖眉頭一挑,意味深長:“有些事,猜到了也不要說出去,我相信你和杰森的關系。”
韋伯回過神來,一臉嚴肅:“我會為你保守秘密。”
他本來就沒有揭穿的意思,詢問只是為了解惑,如今得到了答案,他也滿足了,并沒有其他想法。
韋伯雖然不贊成犯罪殺死領主,但他也不迂腐,既然死無對證、沒人發現,他也不會出賣杰森的親人,好歹與杰森有過一段戰友時光。
何況魯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