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有點認不出打扮后的幾人。
這時,李純又摸出銀子,交給一旁的差撥,客氣道:“這位差人,我等許久未見,想私下里說些話,不知可否通融一下?”
差撥看了幾人一眼,拿了銀子走開,卻是不在一邊看著了。
這時,高云才敢自報身份,按耐著激動,開口道:“我是高云,來看你啦!”
“高兄弟!”
郭海深一愣,趕緊起身,湊到牢房門前,仔細看了會,才依稀看出熟悉的輪廓,詫異道:
“兄弟不是在北方嗎,怎地來了南邊?”
高云:“我聽聞兄弟遭遇,特地來搭救!”
郭海深聞言,登時大為感動,要不是雙臂被枷了,直欲攥住高云的雙手表達激動。
這時,項天杰、李純也自報身份,他們都與郭海深認識,自是一番相敘。
隨后,郭海深看向周靖,這是他唯一一個不認得的,問道:
“不知這位好漢是……”
“這是催命閻羅陳封兄弟,一身好本事,此番也和我們一道搭救你。”
李純開口,代為回答。
郭海深被關了好些日子,自然沒聽過外面最新流傳的名號,并不知道周靖是誰。
但這個陌生人愿意來救他,那是給他面子,他自然不會小看,正色道:
“我與陳兄弟素未謀面,你卻來救我,這番恩情,我記下了!”
周靖沉聲道:“不必多說,你為當地百姓出頭,卻惡了豪強大戶,遭到算計。像你這等豪杰落難,尋常人可以袖手旁觀,可我等身懷本領的練武之人,遇到這等不平事,若不拔刀相助,那還練個鳥武?別說這安林府監牢了,便是京城大獄,爺爺也敢闖上一遭!”
郭海深頓時動容:
“當真是好義氣!若我此番逃得一劫,定要與兄弟一醉方休!”
互相報了姓名,眾人趕緊談起正事。
項天杰開口問道:“郭兄弟,我見你形銷骨立,這監牢差撥可曾為難于你?”
“我入獄后安分守己,這些差撥倒是沒由頭尋我麻煩,加之他們懼我身手,所以早些時候只敢關著我,不曾對我動什么大刑。”
郭海深說著,忽然自嘲一笑,搖頭道:
“只是武藝再好,也雙拳難敵四手,那狗知府趁我吃醉,遣了數百官差和軍士來拿我,里面不少軍官是通曉武藝的高手,給我摁地上一頓好打,在庭上時,官差又給了我五十脊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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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倒也罷了,以他們那點鳥力氣,傷我不重。可收押后,這里差撥先是餓了我三五日,后來每天只給我一碗餿粥,日日吃不飽。如此過了好些時日,他們見我虛弱了,又逼我披枷戴鎖勞作,耗我氣力。我眼下渾身使不上勁,或許再過七八日,就要對我上刑了。”
聞言,高云趕緊從懷中摸出幾張炊餅,還有油紙包的燒雞,卻是特意帶進來的。
郭海深大喜,立馬接過食物,狼吞虎咽起來。
項天杰一邊看他吃飯,一邊壓低聲音道:
“此番我們打算劫獄救你,兄弟這些時日要警醒一些,隨時準備與我們里應外合,一起殺出去。”
“我曉得。”
郭海深啃著燒雞,點了點頭。
他不是迂腐之人,心知待在這里,遲早要任人炮制,本來就打算等機會一搏,現在既然有兄弟來救,他自然沒興趣繼續坐牢。
“對了,劫獄時若是方便,殺了此地管營。”郭海深想起這茬,沉聲道:“幾位兄弟不知,這管營在此地號稱‘小無常’,以折磨囚犯為樂,又貪婪成性,若是囚犯不奉上孝敬,動輒大刑伺候,不知廢了多少好漢,留他活著卻是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