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長的樣子。
家件物什被村夫分了干凈,吳正即便氣憤,一時間也不好搶回來,只能暫且不管。
他這段時間主要探訪田產情況,發現自家良田都遭村夫占了,他上門想討要這些村夫手中的賣家地契作為證據,卻差點被村夫圍了。
幸好有魯府家丁護著,村夫也不敢拿他怎樣,他才有驚無險。
自家買方地契被付之一炬,只能去縣城府衙補辦,少不了使些錢財走關系,而且也不知會不會遭人從中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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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吳正一想到自己背后有魯老爺,便安心下來,覺得此事必成。
這一日,吳正帶著魯府家丁在街上尋訪,忽聞馬蹄疾聲。
眾多村民扭頭望去,只見幾個官差縱馬進了莊,接著在村中設立的官府榜牌前下馬,從行囊里拿出幾張官府榜文,貼作告示。
緊接著,幾個官差便敲響銅鑼,引得周遭村民去看,大聲喊話:
“賊人陳封,大鬧安林府,打傷朝廷命官,屠殺富家豪紳,踐踏王法,罪不容赦!若瞧見此人,必須上報衙門,自有賞銀可拿!”
吳正是識字的,湊過去看榜文,一眼便知是海捕文書。
榜文寫著陳封的具體事跡,只是略去了知府重傷的細節,主要強調他打殺何黃二家,還有放話說日后再殺另外兩家豪族的狂言,旁邊則是畫像。
吳正在榜文中看到魯家的名字,心頭一驚,仔細看完,才暗暗慶幸遭難的不是魯家,不禁心頭后怕。
若是魯家被除掉,那自己最后的靠山就沒了,家產決計是奪不回來了。
“話說這陳封,不正是那打殺我吳家莊的賊徒嗎?此人竟敢大鬧州府,連朝廷命官都不放過?!”
吳正只覺口干舌燥,心頭狂跳。
親族死在周靖手中,導致家產遭人奪走,他心中自然有恨,但更多是懼怕……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身,遇上強人豈能討得了好?吳正不止一次慶幸自己當時在州府讀書,不曾回家。
而且,吳正早早思索過了,認為對自身而言,在功成名就之前考慮復仇只會分心,考取功名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只要當上了官,就有了權勢,報仇自然不在話下,還不必擔心性命之憂,劃算多了。
正好有守孝的理由,他想等拿回家產就埋頭苦讀,趁此機會鉆研學問,不去管別的。
然而,此時看到周靖連朝廷命官都敢打的事跡,吳正不禁心頭驚懼,只覺難以理解,不明白怎會有人敢對大官動手。
有了官身,便有王法護佑,理應受人尊崇,可這種草民怎么敢下手的。
不能得到特權,區別于草民,高人一等,那干什么要讀書考官?
如果自己以后當了官,想去找這等賊徒的麻煩,性命仍然會受到威脅……那何必為這種低賤的泥腿子而冒險?
畢竟,要是真的好不容易考上功名,便有了廣大前景,平步青云的生活就近在眼前了……
吳正心念紛亂,天人交戰。
下意識的,他對報仇這件事更沒什么迫切之情了,另外對這陳封的忌憚懼怕程度,又加深了一層。
在州府官差到處張貼海捕文書時,周靖一行人已遠離了安林府。
趕路數日,確認后面沒了州府追兵,眾人才終于在一處林間停下,卻是分開了。
天王寨頭領要回北方,而李純等人要回紅云山,既然處境已然安全,也到了分別之時。
“此番得以認識諸位好漢,一起做下這般事,實乃生平快事,可惜我等出寨多日,此行事了,要回北方了。”
項天杰向眾人抱拳,語氣肅然。
李純也一拱手,慨然道:“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