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噌噌退開幾步，腦中混亂的看向琴酒：“大、大哥！”

琴酒走到包旁，半蹲下身，一把拉開拉鏈。

包里露出一個臉色青白的小孩。

小孩閉著眼，頭和身體折成奇怪的角度，手腳的位置也極不自然，一團亂的擠在包里，看上去像是被擰斷脖子以后，硬塞進去的。

伏特加看的背后發涼，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點。

剛退兩步，忽然覺得不對勁，回頭一看，就見江夏正在用一言難盡的眼神打量他。

伏特加默默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清清嗓子，假裝自然的挪回琴酒旁邊去了。

琴酒看著包里的“尸體”，露出了滿意的眼神。

他往尸體上補了幾槍，然后連尸體帶包一起扔進燃燒著的焚化爐里。

嗤一聲焦響，琴酒關上爐門，回頭看向車上的江夏。

“這次先放過你。”琴酒的嗓音還是很陰森，但是已經沒有了剛才那種下一秒就要送人上西天的壓迫感：

“不過，如果失蹤的小孩登報，警方大肆尋找，最后查到你身上，你記得及時‘畏罪自殺’。”

江夏點了點頭：“我知道。”

……

江夏又蹭著他們的車，回到市區。

離開的時候，他拿回了自己的所有東西，還額外拐了一只鬼。

天色已經很晚，江夏決定把委托放到明天，先回家盤鬼。

回去的路上，他簡單把今天發生的事寫成郵件，發給安室透。當然，刪減增添，和藝術加工，他一樣都沒落。

這種事，要是江夏不說，安室透肯定也會問，而如果安室透不問，那他八成是自己查去了，更加難辦。

還不如主動報告，這樣還占了一點先入為主的印象。

……

鬼胎雖然保留了一些記憶，但它們的思維方式還是人類相差很多，比起邏輯，更依賴本能的判斷。

……簡單來說，就是要比當人的時候。更幼稚一些。

因為一年前，江夏爹媽犧牲自己救了她妹妹，四舍五入就是救命恩人的孩子，宮野明美對江夏的初始好感度，明顯要比當初的鬼嬰高上一截。

這么一來，契約受到的阻力也會更小。

回到家后，江夏挑挑揀揀的找出一根鬼薄荷，投喂兩只鬼。

——小白當然也一起回來了。

傀儡是實體，和人一樣，會被火焰灼傷。

然而當傀儡承受過量傷害，崩解成玄學形態的鬼和式神之后，就幾乎處在無敵狀態，并不畏懼火焰，何況它們還能一鍵返回復活點。

鬼薄荷很快被吸干。

等宮野明美吃飽，癱在地上摸著肚子曬月亮的時候，江夏在她頭頂戳了戳，禮貌邀請：“簽契約嗎？可以滿足你一個小小的要求。”

當然，這次的詢問，同樣只是走個流程。

——沒有靈媒師能放過到了手邊的鬼。

沒有！

還好，宮野明美很給面子的點了點頭。可能是剛經歷了組織的追殺和壓迫，她的請求也比較卑微：想讓江夏盡量關照她妹妹。

加了“盡量”這個詞，一切都不是難事。氣氛頓時和睦起來。

江夏點頭答應，把新鬼帶到地下室，熟練的扎了一下自己，又熟練的用血炸了一下鬼。

血滴落在宮野明美身上，發出滋拉烤肉聲的同時，快速在她體表游走。

最后停在她右眼下面，逐漸生成了z字紋印。

在宮野明美頂著一頭問號，好奇的抬手摸自己的臉時，江夏腦中，也浮現出了一點關于新鬼胎的信息。

——宮野明美也和當初的鬼嬰一樣，點亮了鬼胎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