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底念叨著。
遠處,李長海帶著歌德走了過來。
“莫先生!”
老李連忙打著招呼。
歌德點了點頭。
隨后,一行四人就向著屯子外走去。
歌德和老李肩并肩在前,李長海、李富貴在后面拿著東西。
“我那干媽就在前面十里的林子里,一進去最大的那棵樹就是——我小時候生下來的時候,接生婆說我命格弱,得認一個厲害的干媽,才能順利長大,不然恐怕夭折。”
“我爹是老來得子,心疼我,當即就花大價錢找先生去看,最后才扔了我干媽。”
“要說我這干媽可了不得了。”
“之前屯子里鬧黃皮子,我差點就被一只黃皮子迷了,抓瞎了眼睛,后來病了一場,等我病好我爹去帶我看干媽的時候,那樹杈子上掛著一溜黃皮子。”
老李邊走邊說著自己的干媽樹。
半真半假吧。
產婆說他命格子弱,那是真的。
找先生花了大價錢,也是真的。
而后來的黃皮子?
則是老李的爹帶著屯子里的獵戶打的。
只是因為黃皮子算是五仙兒之一,怕被報復,聽之前先生的話,都掛到了干媽樹那。
歌德聽著老李的話,也沒有多說什么。
那干媽樹,他見過。
和王家的‘保家仙兒’差不多。
都算是善靈。
不過,與王家‘保家仙兒’不同的是,這位干媽樹似乎更加的‘無私’一些。
不用什么仙家樓,也不用日日祭拜,只要是逢年過節別忘了,就行。
和家中真正的老人也差不多。
每日里坐在門前,等待著歸來的孩子。
歌德記得他那陣上了初中,因為福利院內沒有初中,只能是去公立初中上,那位福利院的院長每天把他送上公交車,晚上又在公交車站牌等他。
初中三年,每日如此。
直到他上了高中住校后,就變成了等他回來過節。
“呼!”
歌德微微吸了口氣,壓下思緒。
這個時候,已經到林子里了。
在一眾樹木中,干媽樹異常顯眼。
不單單是因為樹杈上系著一根根紅繩,還因為這棵干媽樹異常高大,在一眾樹木中就如同成人站在了小孩子中一般。
“這是……云杉?”
之前借助血鴉之靈空中看過還不覺得什么,等到真正站在干媽樹下,才發現這棵干媽樹的高大,早已經超出了一般云杉的范疇。
歌德在一旁打量。
老李帶著兩個兒子忙碌起來。
香燭瓜果貢品一一擺上。
一人一根紅繩系在樹杈上。
“干娘,老李帶著兩個兒子看您來了。”
“給干奶奶磕頭。”
老李說著,捧起線香就跪下去了。
李長海、李富貴跪在老李身后。
歌德站在更遠一點兒的位置。
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隨著老李父子三人的跪拜,干媽樹的‘靈’開始活躍了,就好似從熟睡中蘇醒看到了至親一般。
那是雀躍的。
更是欣喜的。
就好似他記憶中,院長的笑臉一般。
老李三人的香插在了干媽樹根莖前的泥土里,不是不想擺香爐,而是擺一個香爐就得丟一個香爐,這林子里野獸太多,指不定就被啥東西給叼走了。
插好了香,老李坐在樹根那,和自己的干媽樹聊著天。
既有著李家屯的家長里短,也有著城里鋪子的發展,更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