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時,謝贊照例按照通用的說法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所謂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上位者必須以仁者愛民之心治理國政,這樣才能使下民安居樂業。民智不可開,這樣上位者才能順利施政,由之可也。”
馬淳看到這個句子,不由得一怔,后世對這句話爭議很多,不同的歷史時期那些專家學者提出了各種不同的論調,特別是那個特殊的年代,成為了“批林批孔”最大的學術武器,全面的推翻了孔子的歷史地位。當然在隨后的時期,很多歷史學家結合《論語》和孔子的思想,提出了更符合孔子言論的解釋,他也對這傳統的解釋并不太認同,贊同他們的說法。一時間有些感慨,雖然沒有反駁,但神情卻有點不以為然。
謝贊見他如此表情,便問道:“子厚莫非有不同見解,不妨說出來讓為師聽聽。”這謝贊也是極喜愛自己的學生,別的先生授徒只管讓弟子接受自己的學問,不許弟子有不同見解,他卻相反,一段時間下來覺得馬淳總有自己的看法,提出來的見解又很嚴謹符合實際,兩人漸漸的從教導變成了探討。他甚至覺得教導馬淳是一種學術的研討,自己的學問也在不知不覺中有所提升,他竟然有些享受這個過程的感覺。
馬淳見老師問他,在腦海中組織了一下語言,道:“老師有沒有覺得這句話的解釋和圣人思想有所沖突?圣人曾言“有教無類”,又言“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嘗無悔焉”,“學而不厭,誨人不倦”,又有弟子三千,賢人七二,其弟子中不限出身從而下民眾多,顏回、子路更是平民賤役身份。
若圣人只想由之而不欲知之,他又怎會教導這些弟子呢?
故此,學生認為這句話其實可能是另一種解釋,就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老師以為如何?”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謝贊喃喃道,“子厚的解釋雖然有些標新立異,但緊扣了圣人“仁政”的思想,使《泰伯篇》更加通順無礙,善!大善!”
謝贊畢竟是學問大家,細思之下豁然開朗,頓時覺得馬淳的見解更加符合孔子的思想,贊道:“《易》云:通其變,使民不倦。神而化之,使民宜之。這神而化之,當以教化解之,如此才能使民宜之。區區數月,子厚便能以高屋建瓴之態融匯圣人之言,如此已得圣人之仁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