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縣如火如荼的開展起生產(chǎn)自救運動,馬淳卻帶著大批財物前往隨春大營。
隨春年近四十,身材魁梧,年輕時是冶縣鄉(xiāng)中游俠。嗯,古時的游俠跟我們現(xiàn)代理解的俠客不太一樣,這是個貶義詞,是對地痞流氓一類人的統(tǒng)稱。
閩地多山少地,鄉(xiāng)人生活艱難,游俠也難以生存。隨春見混不下去,便糾集了四鄉(xiāng)八里的惡少年做起了打家劫舍的無本買賣。經(jīng)常劫掠過往商旅,于是當?shù)馗簧坛鲥X請冶縣長派兵剿滅隨春。
不過冶縣長是個貪婪成性的貨色,平時就苛刻縣兵待遇,縣兵們兵甲破爛不堪,糧餉全無,士氣當然也無從談起。
幾仗打下來隨春越戰(zhàn)勢力越龐大,以至于冶縣周邊全是他的地盤。城中商賈痛苦不堪,附近的侯官樓船都尉所又不能越境剿匪。無奈之下只好雙方談和,商賈們咬牙出血花費大量錢財,請求隨春罷兵。
隨春雖然暫時停止劫掠商旅,但經(jīng)過此事之后看穿了當?shù)毓俑杪槦o能,野心膨脹起來。去年廬陵李桓、南海羅厲聯(lián)絡(luò)他一同起兵作亂,隨春二話不說,發(fā)兵攻打冶縣。不到一日就攻下縣城,隨春亂軍大肆燒殺搶掠,把這好好的縣城生生搞成了死城。
不過隨春雖然兇殘,但他看風(fēng)頭的本事不小,朝廷震怒,派老將呂岱率大軍平亂。這貨一看風(fēng)向不對,立馬投降,還得了個偏將軍的官位,搖身一變隨春部山雞變鳳凰,身份立馬抖了起來。
這幾日手下人來報,說冶縣新來了個縣長,并攜帶大批物資進城。隨春有些心動,想再次派兵攻打冶縣,不過他剛歸順朝廷沒多久,怕再次引來朝廷征討,便叫來他的謀士李用到聚義廳商量。
這李用少年時家境還算殷實,也讀過幾天書,不過一場時歿之后父母雙雙病亡,自己又好吃懶做,不事家業(yè),沒過多久家產(chǎn)就被他敗的一干二凈。無奈何只好靠給城中富商幫閑度日,自己常嘆懷才不遇。
幾年前隨春開始崛起,他覺得機會來了,便一心投入賊營,靠著他幫閑時練就的察言觀色的本事,又能寫會算,被隨春奉為上賓,做了他的謀士。
李用自比蜀相諸葛孔明,連打扮都照著諸葛亮的扮相來,頭戴八卦巾,身著鶴氅,手持羽扇。不過李用尖嘴猴腮,身材瘦小,須發(fā)稀少,只有上唇有幾根稀疏的胡須,如果孔明還在世,看到這貨裝扮,估計得噴他一臉口水。
李用進來,一甩長袖,對隨春施禮:“李用見過主公,不知主公喚在下過來有何見教?”
隨春擺手道:“超亮先生快快請坐。”
這貨居然跟諸葛孔明杠上了,自號超亮,看來諸葛亮要是在場,估計噴他一臉口水還不夠,非得揍他個生活不能自理。
李用坐下,隨春接著說道:“探子來報,說新來了個姓甘的冶縣長,帶了不少財貨進城,我想著是不是干他一票,所以叫先生來商議商議。”
李用手捻鼠須,搖頭晃腦的沉吟片刻,道:“主公此事似有不妥,如今我等剛剛歸順朝廷,大吳天子封您為偏將軍,這將軍位置得來不易。這一來咱們不知道對方有多少財物,萬一財物不多,咱們發(fā)兵過去,只搶些破銅爛鐵,有些得不償失。”
“嗯,這財物數(shù)量是個問題,還要多派探子去細細打探。”
“主公切莫著急,還有這二來,萬一我等再次搶掠冶縣,惱了大吳天子,發(fā)兵攻打我等卻又如何是好?況且呂岱還在交州,離此不遠,主公還須謹慎行事。”
說起呂岱,老頭用兵老謀深算,士卒戰(zhàn)力又強,隨春去年見識過后實在不愿意再次面對呂岱軍。想來想去,只好戀戀不舍道:“算他姓甘的好運,且放他一馬,等將來呂老頭走了再做計較。”
李用拱手,隨口道:“主公英明,不過明搶不行,我等可以暗奪。”
隨春來了興致:“怎么個暗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