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義這會正爬在一座山頭上,嘴里咬著一根野草看著底下沿著山道前進的山夷。山夷們大部分穿著不知名的獸皮縫制的類似于背心的衣服,有些山夷穿著吳人的皮甲,估計是從戴根部士卒身上剝走的。
一部分山夷頭上插著鮮艷的羽毛,另一部分用獸皮或葛布裹著頭,看情形是兩個不同風俗的部族。甘義猜測泰雅族和賽德克族應該已經達成某種協議,合起伙來進攻他們吳人了。
這時,一個頭上圍著一圈野草的吳人士卒輕輕爬到甘義身邊,小聲說道:“義哥,我剛才摸過去數了數,山夷應該超過五千了,,后面有沒有暫時還搞不清楚。”
甘義“噗”的一聲吐出已經咬到根部的野草:“特奶奶滴,五千人?這幫山夷都不要家了,全跑出來了。”
那野草士卒心有余悸道:“這幫蠻人兇的很,剛才我靠的近了些險些被山夷頭目發現。要不是邊上竄出一頭狍子,引開了那幾個山夷,小弟就見不到義哥了。不過那些山夷真的狠,那首領三兩步就追上了狍子,一口咬在狍子喉嚨,當場就喝起了血,三四個人一會就把狍子血喝光了。”
野草士卒說完又干嘔了幾聲,估計是被惡心壞了。
甘義突然問道:“章三,你剛才說啥?”
那野草士卒章三摸了摸頭說道:“沒說啥啊,就說那些山夷好生兇狠,生喝狍子血。”
甘義搖搖頭說:“不對,你剛才說那山夷首領三兩步就抓住狍子?”
章三答道:“是啊,就在我面前不到二十步的地方。”
甘義一拍大腿,興奮的說道:“有了!刀疤,咱這回帶了多少個掌心雷?”
幾步遠趴著的一個臉上有一道長長刀疤的士卒答道:“二十個,馬師這回帶的也不多,只能勻咱們二十。”
甘義琢磨一下道:“二十也夠了,對面首領不知道好歹,離著外圍那么近,正好拿他開刀,你們幾個過來,咱們這么這么辦......”
這時天色已經接近傍晚,賽德克大人答多莫納長子巴索莫納帶著族中精銳年輕人昂首走在前面,他頭上鮮艷的雉羽迎著夕陽閃閃發光。
隔著幾步遠是泰雅族大人鐵木瓦里斯的兒子薩崗瓦里斯帶著的泰雅族人,泰雅人頭上不喜羽毛,只喜歡用獸皮包裹頭發。兩伙人雖然隔得很近,但很少相互說話,偶爾還會狠狠的對視幾眼,一副一言不合就要打起來的樣子。
巴索莫納走著走著就“呸”的一口濃痰吐在地上,恨恨的道:“這幫泰雅狗,跑到白石山來把比荷殺了,阿爸還要和他們聯手打吳人,簡直氣死我了。”
一邊幾個賽德克青年也附和道:“巴索哥說的對,泰雅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就會像毒蛇一樣盯著你,要我說大人就該先把泰雅人殺光,再去打吳人。”
這幾個賽德克青年也不顧忌邊上那些泰雅人,薩崗瓦里斯身邊幾個年輕人聽得怒氣爆發,就要拔刀跟賽德克人干起來。
薩崗瓦里斯一把拉住身邊手下,沉聲說道:“現在不是跟賽德克人拼命的時候,阿爸說吳人武器衣甲很厲害,海邊還有好些大船,船上都是好東西,現在只能聯合這些蠢貨干掉吳人,搶了他們的東西,到時候自然就可以順手滅了賽德克蠢貨,為我家阿妹報仇。”
巴索莫納見薩崗瓦里斯不理睬他,便又吐了口唾沫,悻悻道:“這幫沒卵子的泰雅狗,頭縮的比烏龜還要深,難怪獵不著狍子,被我們賽德克勇士搶走了。”
這兩方人馬原本就在白石山火并了一場,結果戴根部趁亂逃走了一部分士卒,連重傷的戴根都被部下搶走了。于是兩家暫時罷兵收拾戰利品,吳人的兵刃甲胄在這些山夷看來絕對是高端大氣的奢侈品,又能增加戰力,當然不肯少拿一件。
為了這些戰利品兩家說不得又做了一場,賽德克人比較能打,論個體戰力比泰雅人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