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吾府,甘述想要說話,不過馬淳擺擺手只是吩咐車夫駕車回府,便忍口不言。等回到甘府,二人進(jìn)了書房便埋怨道:“子厚適才為何不讓我多說,那吾孔休乃至尊近臣,又是大兄薦主,若他不肯出力,我等又能找誰去?”
馬淳擺擺手,關(guān)了房門對甘述道:“二郎君,適才在吾府門口有不少外人在,在下也不便多言。如今校事府密諜四出,你我還是謹(jǐn)慎些為好。”
“可是吾孔休不肯出面,那可如何才好?”
“依在下看來孔休公這里也是麻煩纏身,軍中貪腐案是由左將軍軍餉假錢案引發(fā)的,而假錢案又涉及少府鑄錢監(jiān),孔休公也脫不了干系。要不然主公若是定罪,作為薦主的孔休公也要受到彈劾,以吾少府之明如何不會出力搭救。”
“那依子厚之言吾孔休也無法出面,我大兄豈不危矣?”
“主公定罪之論還為時甚早,對了,適才孔休公所言之李定是何人?”
“李定?讓我想想?”甘述思索片刻道:“想起來了,這李定乃是少府下屬,官居水衡都尉。”
“水衡都尉?”馬淳不解的問道:“水衡都尉不是主管建造艦船的嗎?怎么歸屬少府管轄?”
“這個子厚就有所不知了,原本水衡都尉確實是負(fù)責(zé)建造艦船,不過自黃龍二年至尊下令鑄造大泉五百之后將水衡都尉劃入少府監(jiān)造各地鑄錢監(jiān),而艦船建造歸于水師都督府。”
“難道說這假錢案牽涉到鑄錢監(jiān)?二郎君可知發(fā)放到左將軍府的這三萬緡軍餉出自何處鑄錢監(jiān)?”
“這個我卻是不知,就要去問一下戶曹,嗯……戶曹尚書虞昺虞世文與我相交甚厚,稍后我去他府上問問就知。”
“這虞世文是何人?可靠嗎?”馬淳問道。
“虞世文乃是故騎都尉會稽余姚人虞翻虞仲翔八子,少年英才,以捷對見異,為至尊賞識,三年前未及弱冠便已是黃門侍郎,去年升任相府戶曹尚書。”
馬淳點點頭,這虞翻他知道,在后世《三國演義》里也算是東吳有名有號的文臣,而且是會稽名士,他的兒子應(yīng)該不會傾向校事府。
馬淳又想了想,對甘述道:“二郎君可否遣人投貼到諸位大將軍府中,在下還想去拜訪一下這些軍中重將。”
甘述思索片刻,回答道:“大將軍諸葛子瑜和驃騎將軍步子山還有征北將軍朱義封如今在建業(yè),與先父有舊,可投貼拜訪,不過能不能見到卻是未知。上大將軍陸伯言在武昌輔佐太子,安南將軍呂定公在荊州,這二位是見不到了。
聽說太常承明公與中執(zhí)法子羽公這些時日多次上書為左將軍鳴冤,或許可以去拜見二公。”
“那就煩請二郎君也遣人去潘承明和是子羽二公府邸投貼求見。”
“嗯,我這就書寫拜帖遣人送到各府。”甘述點頭答應(yīng)。
二人再商議片刻,馬淳離開書房回到自己客房。
說實話,馬淳并不想涉足到京師建業(yè)的官場爭斗之中。前世他就是個小小的民營企業(yè)老板,做商務(wù)還算可以,但是和政界官員接觸卻總是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后世的那些鄉(xiāng)鎮(zhèn)官員就能把自己搞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更何況如今面對的都是些高官高官。他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那些老奸巨猾的官員玩弄于股掌之上,到時候連怎么死都不知道。
前世他看過很多網(wǎng)文,那些現(xiàn)代的渣渣一穿越到古代就憑著所謂的超越時代的見識,立馬風(fēng)生水起,恨不得所有人都當(dāng)他是位面之子,虎軀一震名人名將就拜倒在地,紛紛前來跪舔。
可是現(xiàn)實卻是自他來到這個時代,只有那些毫無見識的平民百姓,因為他給與的幫助還能當(dāng)他是個人物,其他稍有地位的地方豪族和官員都有利用、吊打他的手段。
他所遇到的人當(dāng)中,只有甘瑰在利用他之后還算厚道,把他收入麾下,給了個主簿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