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子厚先生有此雅興,那我武昌軍就應下此賭約,待獻俘后校場相見!”張風一拱手,揚長而去。丁奉一跺腳,對眾人道了一聲罪,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馬淳張風二人這一通砍瓜切菜般的對話,竟然定下校場對陣的賭約,一下子讓在場眾人傻了眼。
賀質一拍大腿,惱道:“子厚,你怎能定下如此賭約,大都督麾下皆為百戰強兵,那入京獻俘的丁承淵麾下更是先登悍卒。莫說你冶縣之兵只是新招輔兵,就算當年蜀漢先主赫赫有名的白毦軍也曾敗于丁承淵之手,你與他對陣,不是以卵擊石嘛。”
凌家兄弟和全緒倒是很興奮,凌烈拍著馬淳肩膀道:“子厚,想不到你這文弱書生竟然如此剛烈,我們兄弟支持你,有何需求盡管跟我說,丁承淵乃我大吳第一猛將,就算輸了也雖敗猶榮。嘿嘿,建業城許久沒有熱鬧事了,正好讓大伙樂呵樂呵。”合著這伙紈绔子弟只是抱著有熱鬧看的心態,并不認為馬淳能贏。
魯淑年齡不大,自幼在家中受母親管束,再加上在東城小地方很少有娛樂活動,平常就表現的比較沉穩安靜。不過一來到建業,就遇到這些年齡身份相仿的權貴子弟,畢竟還是少年人,原本就有些放飛自我的意思。現在更聽說這個以詩才出名的年輕文人居然敢叫板東吳第一猛將丁奉,頓時心中熱血沸騰,主動請纓道:“子厚,我自小也熟讀兵書,愿助你一臂之力。”
馬淳將眾人神態看在眼里,對眾人拱手道:“多謝各位貴人相助,淳感激不盡。到時若有用到各位貴人之處,淳也絕不客氣。魯郎家學淵源,淳也定會上門請教。”
眾人自然紛紛應是,邊上其他權貴子弟聽說有人挑戰丁奉,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胡亂出主意。馬淳也不厭煩,微笑著一一回禮應對。只有賀質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外廳的熱鬧喧嘩也引起了內廳上首席位上的那幾位大人物。諸葛瑾挪動了一下肥胖的身軀,問隨侍的仆役:“外廳何事如此喧嘩?”
仆役躬身道:“回稟大將軍,聽說是甘瑰甘子芳的家臣山陰馬淳挑戰丁奉將軍,約定武昌軍獻俘后在校場演武比試。”
“山陰馬淳?”諸葛瑾皺眉道,“此人不是以詩才出名的嗎?怎么敢挑戰丁承淵?”
步騭也不解道:“聽說此人為救其主棄官入京,前些時日還和客曹尚書甘子言投貼要見老夫,只是老夫軍中事務繁多無暇見客。今日怎的又惹上了丁承淵?”
呂睦招手叫過一個仆役道:“你去探聽清楚究竟何事?”
那仆役答應一聲出了內廳,片刻后回來跪在案幾前回道:“回稟主人,聽說是武昌軍中的從事張風先出言譏諷甘縣君虛報戰功,馬淳不忿,就和他打賭兩家各出五十人校場對陣,以證其戰功非虛。”
“胡鬧!”諸葛瑾不悅道,“甘子芳戰功是否屬實自有朝廷認定,怎能以校場對陣證明?況且他馬淳一文弱書生,竟然挑戰丁承淵,簡直是胡鬧,這成何體統?”
“呵呵,子瑜公息怒。”步騭笑道,“這馬淳馬子厚雖年歲不大,但在山陰名聲卻不小,大吳士族受其惠者甚多,就連你我兩家也因其增產之術獲利不少。他為救其主棄官入京四處奔波,朝中忠直之士對其也頗多嘉許。今日他為維護其主聲譽慨然挑戰丁承淵,不正說明此人乃真正忠義之士?即便敗了又有何妨,若他真敢在校場對陣丁承淵,老夫定然上書至尊為其主求情。”
呂睦也舉起酒盞慨然道:“子山公所言甚是,我大吳向來不缺少年英才,慷慨激昂之士。馬子厚此舉雖是以卵擊石,但頗有當年張子房博浪沙刺秦的氣概。小侄請二公滿飲此酒,以壯其行。”
這場以祝賀魯淑進京入仕的酒宴最后卻演變成了熱烈討論馬淳與張風打賭,和丁奉校場對陣的事情。酒宴中不管是內廳的那些高官貴人,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