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兗王朝,京城,杜宅。
杜雍悠悠醒來,感覺渾身疲乏,呼吸沉重。
腦中第一個想法是:老子的命真硬啊,被大貨車正面懟了一記,竟然沒死。
費力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竟不是白色天花板,而是古樸典雅的床簾,心中不免有些奇怪,趕緊撐坐起來。
只隨便掃了幾眼,就愣在當場。
這不是醫院,好像古代的廂房,外廳內臥,中間以珠簾隔開,各類家具裝飾古色古香,整個房間異常的安靜。
杜雍驚疑不定,忍不住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的呲牙咧嘴,看來不是夢。
等等……
這手很年輕啊,好像不是自己的,大腿也不對,哪有這么結實的,還有視力,明明沒戴眼鏡卻看的如此清晰。
腦袋經過短暫的空白后,閃過荒謬無比的念頭,連滾帶爬地來到銅鏡前。
鏡中果然不是自己,是個十八九歲的陌生年輕人,頭發很長,臉上帶著驚悚的神情,身上穿著白色的古代服飾,腰間纏著帶血的紗布。
若不是杜雍神經大條,怕是當場就得暈過去。
就在此刻,各種記憶碎片如同潮水般迅速往腦海中填充,身體不住顫抖,腦袋幾欲爆裂,過了好半晌才平靜下來,逐漸變得明朗。
杜雍,字長頌,今年十八歲,杜家三房獨子。
父親杜宗鳴,是軍中偏將,十二年前戰死沙場。
母親瓊弧氏,北疆昆棉族,生下杜雍后身體變得虛弱,沒過幾年就撒手而去。
杜雍自少就跟著老太太和大伯杜宗承生活,直到十四歲才分宅另居,目前雖然還沒差事,但名下有些產業,所以生活無憂。
杜家祖上是開國大將軍,被封奉陽侯,在勛貴林立的京城,侯爵其實不算什么,但這奉陽侯卻是非同小可,不像普通爵位那樣會逐代降級,只要杜家不造反,世代都是侯爺。
這種爵位相當金貴,俗稱鐵帽子,只在開國那會兒封過十來位。
杜雍父親輩是四兄弟,大伯杜宗承襲了鐵帽子,二伯和四叔目前也在京城當差,當前的杜家雖不及祖上風光,但仍算不折不扣的大戶,是多方主動交好的存在。
“真是穿越呀!”
饒是杜雍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還是生出莫大的恐懼,昨天還是現代小白領呢,今天就變成了古代公子哥,換誰過來都得慌神啊。
關鍵這什么大兗王朝,聽都沒聽過,歷史上應該沒這個朝代的。
杜雍勉強定了定神,走到桌邊坐下,正想好好理一下思路,肋間卻隱隱作痛,紗布上溢出了新鮮的血絲,疼痛感很快傳至全身,難受之極。
怎么傷的這么嚴重?
循著腦中的記憶……去城外打獵,在密林中突然撞上十幾個謀財害命的亡命之徒,雖有隨行護衛拼死保護,但還是身中數刀,逃脫之后,只剩半條命。
這應該是近幾個月來遭遇的第二次刺殺。
上次的情況差不多,也是在城外玩耍,只是賊人沒那么多,所以傷的并不重,事后衙門斷定是蒙濟殺手搞事。
蒙濟乃大兗宿敵,地處大兗西南方,人口和土地均不在大兗之下,侵略性十足。
除了派軍隊進犯大兗,蒙濟還喜歡搞教派滲入和刺殺勾當。
蒙濟殺手悍不畏死,早些年針對的是地方官員,近幾年竟然把業務拓展到了京城,朝堂官員和大家族精英子弟都是目標。
想到此處,杜雍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心中感慨不已,公子哥也不好當啊。
吱呀!
房門被推開。
杜雍的思緒被打斷,扭頭看過去。
進來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臉上帶著欣喜之極的神色:“公子,您醒了!”
杜雍想了想,此人應該叫張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