趨勢,可能要做好放棄武事的打算啊!”
楊進和張義同時變色。
大兗以武立國,對士族子弟來說,武功是刻在骨子里的東西,尤其是杜雍這種將門之后,而且如今世道艱難,若沒有點武功,連最起碼的自保能力都沒有。
楊進忍不住問道:“能否以真氣慢慢調理?”
柳大夫微微搖頭:“以杜公子現在的情況,真氣只是負擔,等若大腳穿小鞋,無論外力如何調整都不會舒適,唯有將腳拿出來才是解決之道?!?
杜雍雖然難過,但也沒太過糾結,笑道:“柳大夫,我現在能吃東西嗎?”
柳大夫見他這番有異于常態的樂觀,還以為他是受不住刺激,趕緊出言安慰:“杜公子,老朽只是從脈象上判斷,不能算最終結論,因為有些傷病可以靠毅力撐過去,而公子恰恰毅力驚人,要不然也不會三天就醒。常言道,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公子還得放寬心才是。”
“多謝柳大夫,我會注意的?!倍庞何⑿Φ?。
柳大夫幫杜雍換過紗布,留下一副固本培元的方子,并囑咐了要注意的地方,提出告辭,張義送他回去。
杜雍打開食盒,左手端雞湯,右手抓牛肉,吃個不已樂乎。
楊進不住嘆氣,顯然非常難過。
杜雍若無其事道:“楊大哥,那可是十幾個亡命之徒,總得付出點代價不是,我能保住這條小命已是天大的幸運,最主要你沒事,我們該開心才是。”
楊進略感欣慰:“公子能這么想,自然最好不過。”
接著換上凝重的表情,沉聲道:“公子,你對這次刺殺怎么看?”
杜雍愕然道:“不是蒙濟殺手嗎?張義那小子剛才還說大理寺和京城府衙找你問過話,你也判斷是蒙濟殺手,我還能怎么看?”
楊進搖頭:“我只說那些人的武功是蒙濟人的路數?!?
杜雍有些疑惑:“楊大哥的意思是?”
楊進肅容道:“公子真的不覺得有蹊蹺?”
杜雍見他如此認真,仔細想了想,點頭道:“確實有點蹊蹺,以蒙濟人的老謀深算,怎么可能浪費精力在我這種沒上檔次的公子哥身上,還連來兩次?!?
這不是自貶,而是實話。
杜雍的文事武事在同齡人中并不算出彩,在京城沒什么聲望,且無官無勢無大財,雖然頂了個杜家子弟的名頭,但幾乎沒有任何影響力。
這樣的公子哥,就算殺上幾百個,也不會對大兗造成實質性的打擊。
杜雍捏著下巴:“若不是蒙濟人,那會是誰呢?”
他為人低調,甚少與人紅臉,就算偶有紈绔之舉,那也是點到即止,從不會把事情做絕,所以在京城并無惡名。
莫不是不小心得罪了哪個陰狠角色?
不會是趙德助那個傻鳥吧?他該沒那么小氣的,不就是贏了他幾百兩嘛,還是以武會友,而且當時有很多人見證的。
難道是謝采言那個小傻妞?也不會呀,不就是摸了她一把嘛,誰讓她穿的花花綠綠的,還站在風翠樓的大門口,當時還以為是哪個窯姐呢,說到底只是個誤會。
杜雍思來想去,沒發現什么可疑人物。
楊進悠悠道:“侯爺年初生了一場大病,至今都還未痊愈,到底是年事已高??!”
杜雍心神劇震,把握到楊進的意思。
大伯杜宗承年事已高不是關鍵,關鍵他只有女兒沒有兒子,鐵帽子肯定是要傳下去的,他要么抓緊時間生個兒子,要么從二房三房四房認個兒子,若是突然去世,那就得勞煩圣上親裁,后兩種情況杜雍都有機會的。
而且沒記錯的話,第一次刺殺也在年初,就在大伯生病不久后。
杜雍喃喃道:“楊大哥的意思,二伯或四叔?”
楊進嘆道:“我也希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