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死又不是什么丟臉的事情,只是本能而已。實力不夠硬還選擇死抗是典型的二愣子行徑,那才招人笑話。”
趙德助想要出言反駁杜雍,但仔細想想,杜雍也有道理。才出城就碰到殺手,說不定后面還有更大的危險,是該小心點。
尸體藏的很好,就在峽谷旁邊的斜坡下,眾人又弄了些碎石和泥土推上去,在路上瞄過去,并不會發現。
馬車并沒有跑多遠,也就幾里地,離了危險之后,那幾匹馬兒都在悠閑地吃著青草。
車廂被撞壞少許,好在架子沒垮。
眾人干脆扯掉頂棚,駕車重新上路。
這次刺殺并沒有帶來太多的沮喪,大家仍是有說有笑的,不過速度快了很多。
午餐時間,大家吃的是趙德助帶的干糧。
“你帶的什么,拿出來給大家嘗嘗啊!”趙德助嚼著肉干,眼睛盯著杜雍的包裹。
“這不是干糧!”杜雍擺手拒絕,開什么玩笑,這可是何大娘準備的,百分百下了料,怎么能拿給大家吃。
“這么鼓鼓囊囊的,你告訴我不是干糧?”趙德助很好奇。
“毒藥行不行,我準備查案的時候給敵人來一壺。”杜雍隨口應付著。
“金刀魚的案子不是天災嗎?哪有什么敵人?”趙德助問道。
“查了這么久,連個像樣的原因都找不出來,什么天災這么厲害的?”杜雍很不屑。
趙德助抓了抓腦袋,看向程原。
程原停下進食,輕嘆道:“杜老弟的說法很有道理,依我看事實恐怕很不簡單,若非因為僵尸案抽調了大批人手,這個壯雨湖金刀魚案肯定要重點調查的。”
趙德助頓時興致大增:“不是天災更好,立大功的時候到了呀。”
程原苦笑:“趙老弟能有這種信心,自然是很好的。”
趙德助奇道:“程隊長不想立功嗎?”
程原微微搖頭:“我只希望平平安安的,反倒希望是天災。”
這話杜雍和楊進都能理解,程原畢竟是平民子弟,又是大理寺老鳥,對功勞的熱切程度肯定不如趙德助這種士族子弟兼新手。
對程原來說,立了大功最多銀錢獎勵,若是栽進危險中,說不定會丟小命。
這種態度,杜雍私底下其實蠻有同理心的。
傍晚時分,終于趕到了壯雨湖。
看著前方的大湖,眾人都大感震撼,說不出話來。
湖面一望無際,在殘陽的照耀下,湖水染上一股金色,熠熠生輝,遠處黑點散布,隱約傳來悠閑的嬉鬧和渾厚的歌聲。
雖是活水,但湖面幾乎沒有動靜,遠遠地看著,好似一幅畫卷。
湖岸的另一邊是大片的農田,以岸邊的柳木為界,分開兩色,非常壯觀。
清風徐來,將草木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緩緩卷入鼻腔,令人心神愉悅。
“這就是號稱四百里的壯雨湖嗎?景色未免也太美了吧?”趙德助喃喃自語。
“據說上古就是如此,從來都沒有變過,川明和川寧兩縣的人們都稱之為神湖,每年都有幾次大型的祭湖活動呢。”
程原彎腰捧了一捧湖水,看著幾乎沒有雜質,堪比井水。
“祭湖?是有妖怪還是湖神?”
杜雍大感興趣,想起上輩子歷史上那些河祭,要么就是妖怪,要么就是河神,在野史中不乏用活人祭祀的例子。
程原解釋:“說是祭湖神,宰羊宰羊,載歌載舞什么的,其中有一道程序是請年長的智者出面和湖神說話,帶人三叩九拜,請湖神保佑風調雨順之類,場面搞得非常嚴肅。”
趙德助有個侍衛插言:“我曾聽我爺爺說這湖里真有妖怪呢,什么身長四丈,渾身覆甲,嘴巴完全張開可以吞下一條漁船,說的挺玄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