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進沉聲道:“你這么想也不可厚非,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但剛才我有仔細(xì)觀察,他確實是身不由己。”
杜雍眉頭微皺:“你的意思是……不報復(fù)他?”
楊進搖頭:“不管他是不是身不由己,做事都要付出代價,所以報復(fù)是必須的。不過他看起來不是很好對付,是個能打硬仗的。要動他,必須細(xì)細(xì)規(guī)劃。”
杜雍點頭:“我省得,他只是邊角料,我不會沖動的。”
楊進見菱菱和小家伙已經(jīng)退回來,說回原來的話題:“放炮有這么開心嗎?”
杜雍哈哈笑道:“就這么干放的話,只是說是湊合,炸淤泥、炸糞坑、炸牛糞、炸酒壺,那才是真正的過癮。”
“炸糞坑?炸牛糞?”
楊進捧腹,好奇道:“你什么時候那么玩過?”
杜雍尚未回話,耳尖的小家伙走上前:“舅舅,我也要炸牛糞。”
“炸牛糞當(dāng)然好,但這里沒有呀。”杜雍挺遺憾。
小家伙不是等閑之人,眨著大眼睛:“那去炸糞坑……”
杜雍見他如此期待,哈哈大笑:“果然是條漢子,等下不要怕臭。”
小家伙立馬捏著鼻子,含糊不清道:“不怕臭,不怕臭。”
菱菱皺著眉頭:“公子,真要炸糞坑嗎?是不是有些缺德?若是剛好有人上茅房呢?”
杜雍露出吊兒郎當(dāng)?shù)纳袂椋骸坝腥松厦┓浚遣皇歉腥幔俊?
小家伙眼神亮起,趕緊附和:“是呀,是呀!”
菱菱翻了個白眼,相當(dāng)無語。
楊進啞然失笑:“胡鬧啊,這是!”
幾人走到侯府的后方。
楊進看到旁邊的馬房,拉著杜雍:“炸糞坑確實缺德,炸馬糞吧。”
杜雍點點頭:“也行。”
大戶人家出行多用馬車,所以會在家中養(yǎng)馬,侯府也不例外。
這個馬房不小,總計有十幾匹馬,正在吃草和飼料。
楊進仔細(xì)觀察著馬匹,嘆道:“這些馬看著都不錯,但是比北疆馬差的遠(yuǎn)。”
好馬在北疆和高原,中馬在蒙濟,次馬在大兗。
大兗很有自知之明,所以非常重視培育,但這項工作很難做。
從北疆買回種馬,配種很容易,但是生出來的小馬,無論是耐力和速度都不行,所謂“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大概就是如此。
所以大兗的騎兵遠(yuǎn)不如北疆和高原,比蒙濟也差了檔次。
在這個騎兵為王的年代,大兗能保住霸主地位,靠的是人多城堅。
噼、啪、噼、啪……
鞭炮聲響起,馬糞四濺,馬兒狂嘶不停。
始作俑者,菱菱和小家伙,正手牽手往外跑,伴隨著古怪的尖叫和狂笑。
楊進和杜雍猝不及防,都被馬糞濺了滿身,幸好及時護住了臉。
“別跑!”
杜雍提著一桶馬糞,放在院子中間,從小布袋中拿出鞭炮,當(dāng)成暗器使用,很輕松“栽進”了馬糞中。
“都給我回來,我要報仇,炸的我滿身就想跑,哪有這種好事?”杜雍吹著手上的香,朝菱菱和小家伙大喊。
“哈哈!”
“嘻嘻!”
小家伙和菱菱躲在柱子后面,看著狼狽不堪的杜雍和楊進,放肆嘲笑,就是不回來。
杜雍朝楊進使了個眼色,然后迅速將桶中的鞭炮點著。
楊進大喝一聲,右掌隔空一推,將馬糞捅推動,朝菱菱和小家伙平移過去。
小家伙和菱菱大驚失色,趕緊往右邊跑。
“誰在鬧事?”
此時剛好有幾個下人跑過來。
噼里啪啦,鞭炮連環(huán)炸開,不愧是大顆的鞭炮,馬糞漫天飛。
幾個下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