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雍深吸一口氣,雙目發出懾人之極的寒光,猶如將要捕食的獵豹。
十丈!
五丈!
腳步聲突然停止。
只聽老宋吸了吸鼻子,大笑道:“出來吧,我知道你藏在這里。”
“知道有個屁用,有種你走過來。”
杜雍心中冷笑不已,不為所動,耐心地等待機會。
老宋很冷靜,并沒有往前走,淡淡道:“你耗費力氣跑了這么遠,就為了找這么個地?也沒什么特別的嘛,就是樹大點而已,難道你想玩躲貓貓?”
杜雍努力壓住心跳,全身緊繃,但是右手仍然很放松。
老宋沒再說話,而是運足目力往四周瞄,前面十幾棵大樹的邊上都有走動的痕跡,而前進的小路并無痕跡,由此可知,杜雍應該藏在某棵大樹后面,但具體是哪棵,就沒法判斷。
灌木里的外袍很顯眼,老宋笑了笑:“你丟掉衣服,是想引我進灌木嗎?我沒那么蠢,這些灌木都長了尖刺,應該是有毒的。”
說了那么多,杜雍就是不出聲,老宋不禁有些氣餒,他想要換個角度看,但是沒有位置,前進或者踏進灌木叢,都不是好選擇。
現在的情況很微妙。
兩人的距離很近,都看不到對方,都知道對方的存在,都不敢輕舉妄動。
老宋冷靜下來:“杜小子,你想和我比耐心嗎,要不然咱們來耗一耗?”
杜雍暗忖,我會怕耗嗎,早上吃了一只十來斤的青環鳥,還喝足了溪水,精神也很好,我最少可以耗兩天。
老宋干脆坐下來:“那咱們就耗一耗,到天黑的時候,絕對會很好玩。”
“天黑就天黑,誰怕誰!”
杜雍心中暗哼,小心靠在樹上,暗自吐納起來。
老宋伸出左手,捏住扎入右肩膀的銅牌,猛的用力拔出來,悶哼了兩聲,運功止血,然后撕開衣服的下擺,得意地道:“你再不出來的話,我的肩傷要好了呦。”
此時確實算個機會,但杜雍沒什么把握,只能繼續等待。
老宋撕了幾塊布條,慢悠悠地包扎傷口,感慨不已:“想不到你小子竟然會玩暗器,而且還玩的這么漂亮,確實打了我個措手不及。”
“你的這個暗器秘笈,是不是從黑市上買來的?”
“還是說,你從哪里偷來的?”
“杜家肯定沒有這種功夫,梁河和我說過,他對杜家了如指掌。”
“你把暗器秘笈送給我好不好,我挺喜歡的,送給我的話,考慮饒你一命。”
“不送也沒關系,待我擒住你,有的是手段讓你說出來。”
“不知道我的手段也不要緊,還記得之前的那些大螞蟻嗎,仔細想想那個場面吧,你難道也想被啃成骨架嗎?”
老宋嘰嘰喳喳的,說著不軟不硬的威脅話,妄圖動搖杜雍,可惜屁用都沒有。
“你會說就多說點!”
杜雍暗自冷笑,繼續吐納,靈氣這么足,不能浪費。
老宋大感無趣,停下了自言自語。
忽有微風吹過,吹落幾片樹葉,緩緩掉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在這種安靜的環境中,顯得非常詭異。
時間慢慢流逝,天色越來越暗。
幾縷殘陽的光線從樹葉的縫隙中滲進來,灑在樹根錯雜的泥地上,不似暖人心靈的光明,倒像黑夜中的鬼火。
很快就會入夜。
老宋突然站起來,喃喃自語:“沒理由這么鎮定的,難道那小子早就跑掉了嗎?”
他走近了少許,吸了吸鼻子:“汗水味越來越淡,看來真是走了呀,好小子。也罷,我還是趕緊下山吧。”
轉身而去,腳步飛快,瞬間消失不見。
杜雍還是沒有動,他又想起了某些電視劇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