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上午的時候,何木野再度醒過來,精神已經好了很多,能說話,但不記人,腦袋很疼,表現出來就像失憶,不過很理智,沒有發狂的征兆和跡象。血液仍是淺藍色,身體依舊是刀槍不入,痛感幾可忽略不計。
雖只是如此,但已經讓所有人都欣喜異常。
“大殿下,恕我才疏學淺,接下來的治療恐怕幫不上忙。”
杜雍向裴銘攤攤手,說的很誠懇。恢復記憶這一塊,杜雍雖然有幾個方法可以試一試,但是個非常漫長的過程,而且未必有保障。
裴銘沒有強求,鄭重道:“老杜,你已經幫了很大的忙,我會為你請功的。”
杜雍擺手拒絕:“大殿下,我很想領這個功勞,但真不能領。我的氣療術作用有限,并沒有完全逼出忘憂花的毒素,只是爭取了一個短暫的契機,讓幾位老前輩研制的解藥起了應有的作用,其次是狗血破邪。”
幾位御醫和用毒高手都暗暗高興,想不到杜雍如此講究。
裴銘笑了笑:“幾位老前輩當然很關鍵,但契機同樣重要,我知道老杜你是不想高調,但該你的絕對不會少。”
說到這里,裴銘試探道:“不過你那個氣療術……若是方便的話……”
對武者來說,私人技能非常敏感,都很注重保密性,所以就算以裴銘大皇子的身份,也得和杜雍商量著來,絕不可強取,否則會招人指責和恥笑。
況且杜雍還是有功之人,更加不能亂來。
杜雍對此早有準備,大方一笑:“我的氣療術沒什么大不了的,大殿下若是不介意,我現在就可以詳細寫出來。”
裴銘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老杜,你若有什么要求……”
杜雍打斷:“大殿下,我的氣療術是自己慢慢琢磨出來的,目前只適合我的真氣和習慣,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用的。我答應寫出來,不是大方,也不是想提什么要求,只是想盡自己的一份力,我畢竟拿朝廷的俸祿。”
又是這種淡然的態度,讓裴銘非常欣賞,但也很頭疼,想送好處都送不出去。
暗暗深吸一口氣,裴銘拍了拍杜雍的肩膀,微笑道:“老杜你可以放心,朝廷絕對不會虧待有功之人的!”
杜雍微微點頭,淡淡道:“有沒有人,那個,那個……筆墨伺候!”
這下不用裴銘發令,他的護衛立馬拿來了筆墨和宣紙,小心放在桌子上。
杜雍坐下來,拿筆寫起來,就幾條訣竅而已,所以寫的很快。
寫完之后,杜雍囑咐道:“大殿下,還是那句話,此訣竅僅供參考,不建議盲目使用,因為很有可能會導致走火入魔。”
裴銘笑道:“放心吧,訣竅這種事,是個武者都會小心翼翼的。”
杜雍起身告辭:“大殿下,我馬上要調職,有些瑣事需要安排,請恕少陪!”
裴銘出言感謝,然后親自送杜雍和楊進出來。
回到城西的街道之后,杜雍和楊進隨便進了一家茶樓,來到二樓,坐在走廊上的位置。
楊進點了兩壺好茶,等伙計下去之后,這才好奇道:“我你剛才寫的那幾條所謂的訣竅,不是瞎寫的吧?”
“當然不是!”
杜雍打量著大街上的風景,隨口解釋道:“我既然答應了裴銘去看何木野,就有想過要把氣療術寫下來。我寫的有殘缺,看起來高大上,但作用不大,那才像瞎琢磨出來的。”
楊進非常欣慰:“那還差不多!不過我沒想到,你真的能治好何木野。”
杜雍輕嘆道:“說實話,連我自己都沒想到。我的氣療術是起了關鍵作用,但那幾個老御醫研制的解藥也不可或缺。”
楊進點頭:“畢竟是御醫,有點手段也正常。依你之見,何木野能好起來嗎?”
杜雍想了想:“首先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