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圣丹門懸賞,而且懸賞的金額還那么高,杜雍有些措手不及,他并不是擔(dān)心自己,而是擔(dān)心自己人。
所以杜雍決定今晚再出去一趟,重新安排審訊柳老板的事宜。
半夜時分,杜雍穿了一身夜行衣,翻城墻而出,干脆又利落,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
出城之后,在官道上狂奔了一陣,杜雍突然拍著額頭暗呼失誤,因為他不知道賀老三和大黑將柳老板安置在哪里,當(dāng)時沒有參與細節(jié)的商量。
不過可以先在白天干仗那個廢棄小村子的附近尋找一番。
若是尋不到,那就去追蹤,總有一些痕跡可循。
杜雍雖然不是追蹤高手,但輕功很不錯,這個夜晚可以尋找很多地方。
事實證明,杜雍的運氣也不錯,馬蹄的痕跡尚未消散,循著馬蹄印,杜雍來到一座山里,看到對面半山腰有一所小木房,里面燈火通明。
杜雍順著上路,小心翼翼地往上走,老遠就聽到了賀老三和大黑喝酒說笑的聲音,另外還有一個虛弱的叫疼聲,應(yīng)該就是柳老板。
大喜之下,杜雍加快了速度,采取了騰躍式前進,幾個起落就來到了半山腰。
就在此時,破風(fēng)聲響起,三道黑影包抄過來,殺氣凜冽。
杜雍趕緊喊道:“是我!”
楊進驚訝的聲音響起:“公子?”
杜雍嗯了一聲,拍掉粘在衣服上的干草,將夜光石從脖子上取下來,提在手上。
楊進、魏山、品玉人那三張驚訝的臉龐出現(xiàn)在微弱的光線中,對于杜雍的突然到來,他們顯然都非常好奇。
殺氣驟降。
楊進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是哪個隱居山林的神秘高手呢。”
品玉人笑道:“我還以是房子的主人呢!”
魏山將大板斧垂下,出言問道:“公子,可是有什么突發(fā)狀況?”
杜雍沒有回答,反問道:“你們?nèi)齻€不是去川寧縣了嗎?難道沒去嗎?”
楊進攤手笑道:“怎么沒去,又沒多遠,而且來回都是快馬加鞭,能花多少時間?”
杜雍疑惑道:“柳老板的小弟有那么好安撫嗎?”
品玉人解釋:“我們拿了柳老板的玉佩當(dāng)信物,告訴他的小弟們,柳老板要做大生意,會在乾州城待一段時間。”
杜雍皺著眉頭:“這就信了嗎?”
“信了呀!”
品玉人點頭,補充道:“柳老板留在川寧縣那邊的小弟都不是核心人物,所以沒多問。他們會做好自己的本分,繼續(xù)在黑市看攤位。”
楊進重新發(fā)問:“公子,你還沒說為什么過來呢?還有啊,你是怎么尋過來的?這個地點明明是你走了之后我們才定下來的。”
杜雍抬腳往前走:“進屋再說。”
楊進等人只得跟上。
賀老三和大黑躲在屋檐下雜亂的柴堆里面,都是一副猥瑣防御的架勢,待看到來人是杜雍之后才掀開柴枝,大大松了一口氣。
簡單打過招呼,眾人進了屋子。
柳老板還是一副五花大綁的格局,已經(jīng)在干燥的稻草上睡著,身上蓋著厚厚的毯子,將腦袋都蓋的嚴嚴實實,里面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鼾聲。
賀老三掀開毯子,解釋道:“剛才我們還以為是有人來劫獄,所以我一掌將他打暈過去,免得他大聲喊叫。”
杜雍啞然失笑:“劫獄!這詞兒用的還挺……挺合適的。”
大黑給杜雍搬來凳子,又倒了一杯酒,然后問道:“公子,你怎么摸過來的?”
“循著馬蹄過來的。”
杜雍解釋,然后從衣襟里掏出了一張宣紙,正是那個刺殺的榜單。
楊進等人湊上來看,都大驚失色,嘰嘰喳喳個不停。
“刺殺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