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雍看著眼前的亂斗,心中感慨不已。
登樓境之間的殊死較量較量,當真是精彩,尤其是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
眼前這五個人,都是登樓境,眼下在二對三。
笛霸和笛狂是師兄弟,默契不在話下,他們都是使笛子,舞起來令人賞心悅目,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守都是那么的飄逸,但又不失威力,每一下都帶著雄渾的勁氣,令人防不勝防。
而那三個黑衣人顯然是多年的老搭檔,默契程度也不差,最關鍵的是,他們三個有一套精妙無比的聯擊之術,呈三角形站立,可隨時換位,相互幫忙防守。
僅僅交換了百來招,戰圈內就再沒有平整的地方,到處都是坑坑洼洼的,就連那塊巨大的石頭都被勁氣炸的支離破碎。
目前看來,三個黑衣人稍微占了上風,他們很聰明,并不貪快,而是穩穩的消耗。
按這個趨勢下去,笛狂和笛霸若是不逃,遲早要被活活耗死。
杜雍心中又有些慶幸,若是這五個人聯手,他沒有任何辦法,只能逃命。
但江湖嘛,很多時候都是利益至上。
三個黑衣人昨晚向杜雍噴毒煙,現在幫杜雍圍攻笛霸和笛狂,看似反復無常,其實正常,都是因為利益。
笛狂和笛霸也是一樣,他們抓了杜雍之后,不僅忍了杜雍的臭脾氣,還要時時防止杜雍做出什么自殘的行為,也是因為利益。
“三位毒煙哥,再加把勁!”
杜雍淡淡喊了一聲,扭了扭脖子,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大樹上。
三個黑衣人聽到杜雍的聲音略有不滿,趕緊加大了攻勢,進一步壓制笛霸和笛狂。
打到現在,五個人都已經接近了極限。
領頭的黑衣人心中非常惱怒,試探道:“杜騎尉,你不出手玩玩?”
杜雍淡淡道:“我出手的話,還算你們立功嗎?便宜也不是這么撿的吧?還是說,你存心把本騎尉當冤大頭?”
領頭的黑衣人趕緊道歉:“我只是說說而已,杜騎尉勿惱!”
杜雍繼續:“想洗清向我噴毒煙的罪名,那就盡快干掉笛霸和笛狂。要我出手也可以,你們得額外付出代價。銀子我可以不要,就算你們三兄弟欠我杜某人一個人情,如何?”
領頭的黑衣人心中一喜:“可以可以,我們欠人情,杜騎尉可以隨時找我們做事。”
“唉!”
杜雍沒那么痛快,皺著眉頭,喃喃自語:“我能相信你們嗎?憑什么相信你們?你們也沒什么籌碼做擔保呀!”
領頭的黑衣人深吸一口氣,咬咬牙:“我們是曲氏三雄,說話算話!”
“你們就是曲氏三雄?”
杜雍眼神一亮,這個組合他聽楊進說過,曲家三兄弟,在綠林頗有名聲,常活躍于乾州和漠州的交界地帶,曾今傳過劫富濟貧的名聲,其實不是那回事,他們就是想發財,不過做事頗講究,很少聽他們趕盡殺絕,也沒聽他們欺負婦孺。
總體上來說,曲氏三雄不是好人,但也說不上窮兇極惡。
聽楊進說,曲氏三雄確實精通聯擊之術,其中農曲老大以掌法出名,掌風打出去的時候,會有空間扭曲的感覺,非常奇特。
領頭的黑衣人沉聲道:“我們就是!”
杜雍站直身體,走近戰圈少許,將三個黑衣人的臉貌牢牢記在心里,突然道:“曲老大,你干嘛總用拳頭,打幾掌看看?”
領頭的黑衣人目露難色,但是咬咬牙,用力轟出了幾掌。
饒是杜雍離了一段距離,仍能感覺到空間扭曲,中間還有一股吸力,確實驚艷,這個領頭的黑衣人應該就是曲老大。
笛霸和笛狂離的近,非常難受,鼻子和眼睛變形,身體微微向前傾,腳步踉蹌,好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往中間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