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一蹦而起,擦掉嘴角的血跡,對著成季平鞠躬施禮:“成伯伯武功高強,小子佩服,并且由衷感謝成伯伯的指點。”
這句話帶著顫音,顯示著杜雍受了內傷。
成季平淡淡道:“你小子很不錯,并非浪得虛名。”
杜雍暗忖終于過了一關,感激道:“多謝成伯伯手下留情!”
得意就容易忘形,杜雍這句話說的字正腔圓,中氣十足,哪有半點受內傷的模樣。
成季平大怒道:“好小子,竟敢耍我!”
杜雍心中一慌,趕緊扮成有氣無力的慘樣:“我哪敢耍成伯伯,我真受了內傷!”
成季平喝道:“你明明就中氣十足,把我當傻子嗎?”
“回光返照!”
杜雍摸著自己的喉嚨,聲音又變回了沙啞的狀態,煞有介事道:“剛才肯定是回光返照,所以喉嚨暫時恢復了活力。”
回光返照?
敢不敢再扯一點?
成季平險些被氣樂,指著杜雍,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杜宗承和杜宗隆也哭笑不得,不過總算過去了一關。
成季平既然已經收功停手,按他的習慣,就不會再度出手,要打也是下次再打。
杜雍趁機提出告辭:“大伯,我先去治療這個回光返照,然后去給老太太買禮物,昨兒答應過她要買零食的。”
杜宗承點點頭:“去吧!”
有老太太當幌子,成季平就算再不爽,也不好攔著杜雍。
等杜雍的背影消失之后,成季平長笑道:“杜少保,你杜家出人才呀!”
杜宗承謙虛道:“成大公過獎,小雍雖然有點道行,但他平日里頗為貪玩,處事隨心,不加以節制的話,遲早會闖下亂子。”
成季平問道:“杜少保是指懷離縣那三千畝免租地嗎?”
“免租地只是一方面!”
杜宗承無奈地笑了笑,輕嘆道:“他的性子和他爹很像,不該管閑事卻偏偏要管,該果斷的時候卻猶猶豫豫,看人順眼就掏心掏肺,缺乏防備之心。”
成季平笑道:“但你好像并不想糾正他?”
杜宗承神色復雜:“我想糾正他,但偶爾想想,這樣的性格也挺好。就像我三弟,正是我們四兄弟中最討喜的,但也是最命苦的。”
成季平肅然起敬:“杜少保,杜三哥戰死沙場是為國盡忠,令人敬佩,和性格無關!”
杜宗承并沒有爭辯,微微點頭,接著岔開話題:“成大公今天光臨寒舍,不光是為了教訓杜雍那個小子吧?”
成季平呵呵笑道:“逛街逛到了你家門口,所以進來喝口茶,想不到能見到杜雍,不料他還真是個硬角色,我記得你杜家好像沒有護體功吧?”
杜宗承眉頭一皺:“小雍剛才使了護體功嗎?”
成季平點頭:“就像銅人似的,敲的我骨頭酸。”
說到此處,他揉了揉發酸的指節。
杜宗隆滿臉疑惑,沉聲道:“我杜家沒有護體功,成兄是否看錯?”
成季平想了想:“仔細分析的話,確實不似護體功,因為護體非常消耗真氣,以他的功力保持那種程度最多支撐八十招,然而他足足支撐了一百二十余招,而且還留有余力。以我判斷,他使的應該橫練和硬氣功的結合體,再融入了一些爆發的手段。或者說,他有什么奇遇,比如說服用了什么增強骨骼和肌肉的丹藥。”
說到這里,成季平眉頭一挑,輕笑道:“圣丹門的僵尸不就是刀槍不入嗎?”
杜宗承聞言臉色沉下去,略有不滿道:“成大公什么意思?”
成季平趕緊解釋:“杜少保千萬別誤會,我的意思是,就算杜雍服藥,也不是僵尸藥,而是有益的靈丹妙藥。”
杜宗承這才點點頭。
杜宗隆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