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還有些耳背的老者嘟囔了一句:
“......是啊,繞不過去了,沒人能繞過百澤渡,也沒人能繞過百澤渡,渡過去也不行?!?
“老哥哥為何這么說?”
回想著關(guān)于百澤龍君的事情,堯言繼續(xù)問道:
“和湖君有關(guān)嗎?”
也就是在他提及“湖君”之時,眼前老者有些渾濁的眼球似乎微微一亮,清晰了些許,但很快又回落:
“湖君不在嘍,不在嘍。”
“為何說湖君不在?”
堯言頗有耐心地詢問著。
這看上去比高老頭要蒼老許多的老者,顫巍巍地伸出了手,摸向桌子上的酒壺。
堯言能夠注意到,他那幾乎皮包骨的嶙峋手掌上,骨節(jié)粗大如竹,尤其是虎口處,顯然常年把握操弄什么器物。
隨即,他的視線向著小屋附近轉(zhuǎn)了轉(zhuǎn),除了劈好的、應(yīng)該是用來燒火的柴木之外,還有一些明顯并非燒柴的木板。
零零散散,似乎能夠組成一條小船。
像是......舢板?
只不過,這些木板有些已經(jīng)近乎完全腐朽,有些看上去比較嶄新,似乎削作的時間間隔不短。
看了一眼百澤湖的方向,堯言也似乎理解了什么,直接問道:
“老哥哥以前是不是這百澤渡的船家?”
聽到堯言的問話,老者慢慢抬起頭來,那有些渾濁的眼球中與表情組合,透出了些許茫然,片刻之后,似乎才想起什么:
“啊,是,我是船家,二十年前,不,四十年前在渡口擺渡?!?
前后并不一致的表述,還有慢了幾拍的反應(yīng),都說明了老者似乎已經(jīng)有些癡呆。
可惜了,雖然是個線索,但不太清晰。
比起和這老者繼續(xù)交談,或許直接去找,或許會更快一些。
想到這里,他站起身來,離開了桌邊,隨意地道了一聲別:
“算了,老哥哥,我先離開了?!?
“哦,好?!?
眼球渾濁的老者有些茫然地回應(yīng)著,擺弄著桌上的空酒瓶:
“湖君走好,下次也給你弄點好酒”
這突如起來的一句話,讓堯言頓住了腳步,他回頭望去,那老者眼里一片茫然渾濁。
雙眼微微瞇起,堯言沒有回返,而是直接離開了小屋附近,回到了百澤湖邊。
望著平靜的百澤湖湖面,他視線微頓:
“看來這百澤湖,的確發(fā)生過什么呢?!?
他似乎來對了,而且有了意外的收獲。
那么......
他思索了片刻,然后右手一擺,一只生著羊角的白鴉從他手中飛出,貼著水面向著湖中心飛了過去。
無果。
堯言又招了幾只白鴉,以不同的方向沿著水面飛掠過去。
很快,他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光景。
在湖中心左上方,快到另一側(cè)湖邊的位置,一只白鴉飛掠而過之時,水面忽地隆起,一張巨口自下而上升起,似乎要將白鴉咬住,拽入水中。
看到這一幕,操弄著白鴉快速升起的同時,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