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年萬年?!?
一句感慨式的發言從她口中發出,堯言再次給對方的思維埋設陷阱,讓對方在接下來的話題中,會往這個方向去想:
“但是,如果地下的火焰,不斷地被帶到地上來,就不一定了?!?
他用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來塑造意味深長的感覺,然后才道:
“來自地下的不滅之火,與食火者是一體兩面的關系,準確地說,在兩者結合之后,就會形成太陽石?!?
“然而,食火者想要在地上活動,并沒有不滅之火那么簡單。”
“食火者面對不滅之火的優勢是能夠不斷吞噬不滅之火,用不受傷害的身軀將其包裹,結合后化為太陽石。”
說著,他瞥了泰莫里一眼:
“太陽石為什么會在照射光之后,散發出熱量?”
這個問題,讓泰莫里愣住了。
他哪里想過為什么。
從他出生,到成為盜火者,再到現在,太陽石會在照射光之后發熱,就是一個常識,一個自然規律。
他的表情,也讓堯言松了一口氣。
看來對方應該沒有細致思考這類問題。
那么,自己可以繼續了:
“因為本來達成平衡的不滅之火與食火者,被打破了平衡。”
“不滅之火,會在平衡被破壞的情況下,不斷掙脫食火者形成的外層?!?
如果放在生前時代,能夠通過各種知識輕而易舉破解的故事,在這個世界,因為世界觀的不同,卻讓泰莫里神情越發沉重。
順著這位“食火者”的描述,關于太陽石的描述,他想到了各種各樣可能出現的糟糕后果。
而就在這個時候,堯言再次補刀,擴大對方被撕裂出的危機感創口:
“你們通過各種手段,和古代那些祭司一樣,通過各種方式賣力地表演著,讓自己能夠掌控不滅之火,但是,越大的太陽石,照射光之后越容易破裂,釋放出其中的不滅之火。”
“你們這些所謂的‘盜火者’,通過從太陽石里獲取力量,但是你們本身也已經成為了另一種太陽石?!?
堯言笑了,被他附身的女士,露出了譏諷式的笑意:
“太陽石會破裂,你們同樣也會。”
“而且,比起幾千幾百年,沒有意外絕不會破裂的太陽石,你們能夠維持的時間,少的可憐?!?
渲染危機,渲染“從太陽石,從其他人那里獲取越多的不滅之火”,就越危險。
再加上一個最經典的“復活”題材——
“現在差不多只剩下我一個了,雖然好奇到底聚集多少不滅之火,它會復活過來,但我可不想管。”
他讓這具身體背靠欄桿,擺出一副慵懶的姿態:
“等它活過來,讓他把地下的所有不滅之火都帶出來,到時候,這里沒準會變得和太陽一樣?!?
配合著各種對自己形象塑造的描述,堯言流露出了笑意:
“這種沒有意義的世界,毀滅掉也不錯.....”
“對吧?盜火者?”
泰莫里的神情,變得沉重無比。
而堯言也在心里笑了。
如果不是他知道自己用了什么手法,用了什么素材制造出這個故事,他自己甚至都會相信他對泰莫里說的,就是這個世界的世界觀。
“來吧,讓我看看,盜火者之間,會發生什么?”
“讓我看看,導入界面說的盛大表演又是什么?”
“讓我看看,太陽神,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堯言并不打算直面從普遍認知上一般人無法對抗的、被稱為“神”的東西。
那么,一個自作聰明的盜火者,或許是個好人選。
只希望“自作聰明”這個判斷,不會再落回到他的頭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