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鴉樂園
“所以?”
見對方落入陷阱,堯言還是那副樣子,鴉眸凝視著對方,一副沉默以對的姿態。
面對堯言的沉默,阿諾德并沒有停下發言,他沒有客氣地開口道:
“黑暗時代,骸骨教會所屬的種族里的確有鴉人和鼠人,但是,并沒有吃尸體的教義。”
他將文件袋中的另一份文件取出:
“我去市內的所有圖書館尋找過,關于骸骨教會的記載的文本和書籍研究,我一共翻看了31本。”
說著,阿諾德臉上的巨大獨眼落在了堯言臉上:
“骸骨教會的教義并沒有記載,在黑暗時代前半段,骸骨教會就已經徹底消亡了。”
他翻到另一邊,眼睛掃視上面的文字后,出聲道:
“你們鴉人的‘死亡遺言’,說逝者離世后,只應留下骸骨,血肉不應隨著死亡而消失,在逝者離去時,要去除所有血肉,只留下骸骨。”
“但是,我也通過各種渠道的書籍記錄和情報確認過,死亡遺言的內容并沒有說需要誰來去除血肉,也沒有說用什么去除血肉。”
“的確,也存在通過進食方式來完成死亡遺言的情況,但這并不能說明是死亡遺言的主流。”
阿諾德十分認真地凝視著堯言:
“黑暗時代,的確也有關于死亡遺言一定程度上避免了瘟疫和環境污染的描述,但也并沒有說是通過進食的方式完成......”
堯言聽到了阿諾德嚴肅的聲音:
“你之前的描述,來源是哪里?”
阿諾德進行了那么詳細的調查?
得知此事,堯言心中只是稍微遲滯了片刻,便將自己提前預備好的答案說出:
“在我們鴉人之中口口流傳的送葬曲。”
隨即,他以純熟的語調,以帶著些許歌劇感的聲線起伏朗聲道:
“我的罪孽,在這世間如此嚴重。”
“請死亡的使者帶我前往洗凈罪孽之地。”
“我將被審判。”
“將我的血與肉放上天平,與真理的羽毛稱量。”
“我的血肉若是重于羽毛,那我的罪孽便不可饒恕,讓死亡的使者將它吞去。”
“我的血肉若是輕于羽毛,我便無罪,那我便應重獲我的名字,我的血肉便應該重歸我的骸骨,讓我返回地上。”
“是的,死亡的主宰者,我當從地下離開,通過那地上與地下的門戶回去。”
“我將在白晝行走,在黑夜游掠。”
“我是來往生死者。”
“死者之室的明燈為我照亮前路,我將讓死亡離世間更遠。”
“疫病、殺戮......”
“我應當做生者的明燈,讓疫病和殺戮遠離這世間。”
“只有罪孽才能審判生者,而不應是疫病和殺戮。”
“......”
以生前流傳的神話詩歌為藍本,堯言編造了一段“死亡遺言”的詩歌。
如早期神話那般樸素的言語用詞,而并非后世附會后堆砌華麗辭藻的成文。
這樣的詩歌,讓阿諾德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他查到的結果應該沒錯啊。
但是,這樣的詩歌,聽起來也不像是現編的......
除非這鴉人處心積慮想要欺騙他,為了欺騙他還特意準備了一首詩歌。
阿諾德是不介意用最壞的臆測來猜人的,但是,他也想不到動機。
對方為什么要處心積慮欺騙他,編造各種各樣的東西來欺騙他。
這一點沒有答案,想不到為什么,阿諾德也無法立刻否定這首他未曾聽過的詩歌。
低聲重復了兩句眼前鴉人的唱詩之后,阿諾德才摩挲著煙斗,以審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