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成功了,但也失敗了。
裂顱的船變成了兩半。
這只足有二十米長的、巨大海獸的尸骸鑄成的骨船,裂成了兩半。
破裂的船體不斷涌入漆黑的海水。
包括裂顱在內,三個黑袍人都在躲避海水。
為什么要躲避海水,堯言很快就明白了原因。
一只白骨接觸到海水的剎那,身軀就停止了動作,然后僵硬地沉入了海中。
看到這樣的光景,堯言也立刻明白了狀況。
而且,他看的很清楚,在被海水接觸到的瞬間,那白骨眼眶中出現的幽藍光團便快速萎縮,幾乎是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沿著骨架,向著那漆黑海水涌去。
而此時,那艘巨大的骨船,已經消失在海上迷霧之中。
看著白骨,裂顱的聲音響起:
“遠航可不是什么悠閑的履行。”
黑色的死神之衣飄蕩,裂顱半轉了身軀,指了指前半部分。
前半部分的船體下沉的速度比較慢。
黑臂黑腕和裂顱三人即刻轉移到了那半邊船體之上。
堯言循跡望去,也立刻跟了過去。
沒過多久,后半部分骨船就沉入了水中。
四人聚在一起,但是情況并不怎么安全。
面對這個狀況,裂顱掀起幾塊骨板,隨著黑袍翻泛動,三只半人大小的骨鳥扇動著骨翼,在空腔掠起的鳴聲中飛起。
堯言能明白它們出現的原因。
但是......
兩只骨鳥才能抬起一個人。
在他的注視下,黑臂被骨鳥抬起向著來時的方向飛去。
顯然,他是想要把黑臂送回到之前的島上。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看到裂顱轉過頭:
“看來,我們不用那么麻煩了。”
他說完,堯言便循著裂顱的視線,看到了他們附近的海面之下,出現了一片浪潮翻涌。
堯言一路上都有注意海面,一路過來,海面基本沒有任何起伏。
偶爾的起伏,也只是不知道從多遠的位置傳過來的漣漪。
“發生了什么事情?船長?”
堯言注視著這位認識并不久的船長的面具,出聲問道。
那張沒有佩戴面具的骷髏臉,就這樣注視著對方的動態。
而這位裂顱也依然保持著作為船長,作為航海領導者的冷靜和面對突發狀況時的鋒銳。
裂顱摸了摸面具上的黑色痕跡,沒什么語氣變化地做出回應:
“一場未曾預料到,但又遲早會經歷的漁獵。”
漁獵?
堯言的視線轉向了海面,轉向了那波紋蕩漾的位置。
這個時候,黑臂已經被骨鳥們帶了回來。
“船長!”
黑臂落下時,也注意到了那片翻騰的海面。
黑腕也在注視著那片海面。
堯言也注視著這一切,他并沒有任何追問的欲望,所以也沒詢問緣由。
而這時,黑腕笑著擺動著手腕,黑袍掀起時,下方的白骨手臂隱隱約約顯露出來。
“大不了就是再沉進去,過個幾十幾百年還能再上岸。”
黑腕看了一眼黑臂和裂顱一眼,一副坦然的態度。
而這個時候,他也像是突然想起來一般,看向了堯言:
“不用太擔心,這里是死后的世界,就算再‘死’一次,也只是沉入這片海中,等個幾十幾百年,你的骸骨再次被沖到岸上,找回心聲之后,就‘復活’了。”
聽到這句話,堯言只是點了點頭。
這應該是這個世界的規則。
但是,實際上,在現象層次時,他已經接近“不死”了。
而效應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