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昏,春寒料峭,一抹殘陽斜照在宛城郊外的曹軍營寨。
營內手持長槍的巡邏軍兵來回穿梭,戒備森嚴。
丁辰急匆匆的進到其表兄曹昂大公子的軍帳,搓手頓足道:“兄長,今夜你身邊一定要多備幾匹馬。”
曹昂正坐在案前看著一本兵書,頭也不抬的回道:“馬上就要黑了,我又不出去,備馬匹作甚?”
“張繡要反!”丁辰心急火燎的說道。
丁辰本是后世一名歷史系學生,正在宿舍玩一款簡單經典的懷舊老游戲——《三國群英傳2》。
可是他眼前突然一黑,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已經穿越到這曹軍軍營里。
這具身體也叫丁辰,字子文,十六歲,美姿儀,乃是曹操原配丁夫人的娘家侄兒,現為曹軍行軍主簿。
這是在建安二年的宛城……
丁辰是史學專業,自然清清楚楚知道這段歷史。
去年,曹操迎奉子于許都,從此開啟了“奉子以令不臣,秉至公以服雄杰”的時代。
今年,春正月,曹操親率大軍攻伐宛城。
宛城守將張繡投降,曹操志得意滿,上了好人妻的癮頭,于是魏武揮鞭,強納張繡嬸母鄒氏為妾。
此舉令張繡感到羞辱,于是突然反叛,殺了曹軍一個措手不及。
曹操以長子曹昂、愛將典韋、侄兒曹安民戰死為代價,倉皇逃得一命。
丁辰回憶起這段歷史,早已嚇得冷汗淋漓。
他看看自己一身文士裝扮,心中暗自思忖:“若叛軍殺過來,曹軍死傷無數,以目前這具菜雞身體,豈非要落成盒?
為今之計,只有趕緊向姑丈曹操示警。”
于是他一刻也沒有耽擱,急匆匆跑到中軍大帳。
可是在中軍帳周圍第一道崗哨,他就被攔下了,護衛死活不肯放他進去。
論關系他雖是曹操內侄,但在軍中卻位不高。
以他一個主簿的身份,想要面見主帥,并非那么容。
丁辰可是耗不起的,于是又趕緊來到了表兄曹昂的營帳……
……
聽丁辰說出“張繡要反”四個字,曹昂臉色立即沉了下來,看看左右無人,低聲道:“休得胡言,這種話也是能亂說的?
若是傳揚出去,父親說不得要治你個擾亂軍心之罪。”
“這些都是千真萬確。”
丁辰見曹昂不信,更是著急道:“兄長你出去看看,張繡軍正全副武裝的在咱們營帳門口行軍呢。
若突然殺過來,我軍該如何抵擋?”
對丁辰來說,表兄曹昂是他姑母一手養大,平常待他非常親厚,所以其他人戰死那都不是事兒,只要能把曹昂救了,將來的榮華富貴就能保住。
更何況曹昂在宛城戰死是曹操一生永遠的痛,此番為曹操救回兒子,那曹姑丈豈能不賞?
可是此時曹昂對丁辰今的舉動卻感到詫異異常,疑惑的看了表弟一眼:“張繡軍帶械移防,那是父親的命令,豈容得你多疑?
你今這是怎么了?”
他知道這個表弟平常沉默寡言,老實木訥,又是個文吏,從不過問軍事,可是今卻突然越俎代庖,關心起張繡軍動向了來了。
曹昂也算久經戰陣,經驗豐富,帶著教導的口氣道:“張繡既然已經投降,豈有立即反叛的道理?
這話也就是在我這里說,若傳揚出去,必扣你一個誹謗降將的罪名。
我就當什么都沒聽見,回去吧。”
丁辰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果然在曹營主簿死于話多,哪怕說的都是實話。
看來想要說服曹昂也是不可能了,只能另謀對策。
“兄長,小弟告退。”
他剛要轉身離開,曹昂卻突然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