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兇殺案雖然還沒有查出真兇,但至少斷定屬于熟人作案,如此靜香自然就可以排除了。
靜香抱著丁辰的小腿,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一時間竟然涕淚橫流,再也不肯松開。
這救命之恩,除了以身相許,不知該如何報答。
這時候滿寵揮了揮手,把那手持長鞭的衙役喝退,心里對丁辰有點刮目相看。
他想了想道:“既然靜香說,今早上還在窗中見過梳妝打扮的小櫻。
如此說來,那坐在窗口梳妝打扮的便是兇手,而不是死者了?!?
丁辰又觀察了一下窗戶,低頭問靜香道:“你確定今早上在窗中看到的是小櫻?”
兩扇窗戶之間相隔數十步,再加上靜香先入為主的想法,認為坐在小櫻房里梳妝打扮的必然是小櫻本人,一時沒看清也說不準。
“我……好像是的,”靜香驚魂未定的道:“她……她好像還對我笑來著?!?
“還對你笑?”
丁辰撓了撓腦袋,兇手竟然膽大到放心對著靜香笑,那自然是斷定隔著這么遠的距離,靜香絕對認不出來她。
再聯想到兇手與死者又極其熟悉,那么范圍就可以框定的很小了。
于是對滿寵道:“滿府君是否去詢問一下,死者有什么長得相像的姐姐或者妹妹什么的?!?
滿寵正待出去,突然靜香娘子道:“奴家想起來了,這小櫻的確是有個姐姐,此前也在這湯陰樓待過。
只不過前幾年從良了,或許……奴家今早上見得就是她吧?!?
“當真?”
滿寵不由自主的看了丁辰一眼,若是死者有個姐姐,那就全都對上了。
丁辰僅僅在案發現場看了一圈,還沒有動刑,這么快就找到了這么重要的線索,令滿寵心里頗為震撼。
當然,死了一個青樓女,對滿寵來說根本不算什么,關鍵是他正在探查的那造謠案,由曹昂大公子督辦,他卻一直沒有找到頭緒。
這時候小櫻突然被人殺了,說不定這便找到了造謠案的蛛絲馬跡。
“你可知道她的姐姐后來嫁給誰了?”滿寵興奮不已的問道。
靜香卻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滿寵命令道:“速去問詢!”
不一會兒,衙役就回來稟報,已經查清楚小櫻姐姐從良之后所嫁之人,是許都城南的一個富商。
滿寵立即下令,派衙役前去抓捕。
就在這等待的工夫,丁辰仔細打量了一下這房間。
房內陳設極為精美,但并沒有大紅大綠的艷俗顏色,反而裝飾清新淡雅,超凡脫俗。
屋里不止擺有琴棋書畫,在臨窗處還放著一個書案,上面擺著筆墨紙硯,顯然是為了招待文士用的。
畢竟能進入花魁房間的,斷然不是只會鉆打洞的粗鄙之人。
丁辰慢慢走過去,只見書案上放了一沓紙張,翻開來看,上面每張紙都寫著“如臨深淵”四個娟秀的小字,應該是心有所思之后隨手寫下來的。
奇怪的是,每張紙的“深淵”兩個字底下,都畫著一個小星星,似乎這兩個字有什么特殊的含義。
這時候滿寵也走了過來看見那些紙張,不解的問道:“這是什么意思,‘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這是《詩經小雅》里面的詩,她為何單單挑出來這一句?”
丁辰搖了搖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轉而道:“把這些,這小櫻接觸之人名錄拿來看看?!?
馬上就有胥吏遞過來一份名單,只見那份名單也只有五個人。
大概越是這種身份的花魁,越不需要每日出來拋頭露面,如此才能保證某種神秘感。
而名單中排名第一的,赫然也是曹大郎。
這廝竟同時是這湯陰樓兩大花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