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登懷著忐忑的心情離開曹軍營帳,心中始終在想著,曹司空現在也沒殺自己的理由啊。
俗話說兔死狗烹,可是現在兔子還在蹦跶呢,不至于就開始要屠狗了吧。
那曹操什么意思,他實在想不明白,于是決定還是按照他自己的見解,前去實施離間計。
而此時曹操在營帳里心里也沒底。
雖然丁辰所說,張遼高順是不可能背叛呂布的,他比較認可,可是不知道陳登去勸降侯成宋憲有幾成把握。
至于魏續,與呂布那等關系,那就更沒希望了。
當然他內心深處也無比盼著陳登能促成此事。
雖然他現在看起來每日優哉游哉的指導丁辰讀書,但實際上心里卻如同百爪撓心一般。
不說地盤北面有袁紹虎視眈眈,就算老家許都也不太平,他預感到一股反對他的暗流一直在涌動。
上次征伐袁術之時,明明有細作泄露了軍情,以至于敵軍偷襲如同有人引路一般,可是那細作偏偏就查不出來。
至于這次孔融楊彪邀請楊伯安去許都講學,他也不認為僅僅是一個文壇盛事那么簡單,或許這里面就隱藏著什么陰謀。
這種時候,他應該坐鎮許都,震懾那些宵小才是,可是無奈卻被呂布拖在這里。
“晚上陪我喝兩杯,”曹操對丁辰說了一句,然后瞇縫著眼睛自言自語的道:“你說丞相肚子里能撐船,我看我是做不了丞相了。
我氣量沒那么大,容不下人。
誰若對我不利,我必殺之而后快?!?
“從來就沒有不殺人的丞相,”丁辰道。
……
曹操在焦躁不安之中,過了數日。
有時夢見陳登被殺了,有時夢見陳登把張遼給勸降,徹底拿下了下邳城。
可是睜開眼,卻是一無所有。
這一天中午,丁辰又在曹操帳中讀書,突然侍從跑進帳來稟報:“元龍先生回來了?!?
曹操霍然起身,急道:“快快有請!”
不多時就見陳登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一見面便滿臉驚奇與欣喜交加之色,沖著曹操道:“這位丁小郎君,真乃神人也,在下佩服,佩服啊?!?
“到底發生了何事?”曹操不解的問道。
陳登面露羞愧之色,搖頭道:“實不相瞞,前日離開之時,在下的確不相信丁小郎君之言,因此回去之后依然按照既定之策,前去離間張遼。
誰想那張文遠發覺之后勃然大怒,他言道若非我陳家乃徐州士人之首,必拿我去見呂布,此事再要提及,必不包庇。
說完便拂袖而去。
這正應了丁郎君之言吶。”
曹操看了丁辰一眼,然后繼續問陳登道:“就這一事,想必元龍也不必如此激越吧?”
“正是,正是,”陳登笑道:“在下離間張文遠失敗,當時想著,不妨按丁郎君所說一試,當然在下也沒敢直接找魏續,而是找了侯成宋憲。
那二人在呂布宣布禁酒之時,依然給呂布獻酒,被重重責罰過。
果然,在下一試探,那二人正有此意,立即答應歸順曹司空,并且承諾前去勸說魏續。
如今三將都已經答應歸順,并準備擒拿呂布。
這跟丁郎君前日說的,不是一模一樣么?”
曹操驚奇的看著丁辰,過了良久一句話也沒說。
他萬萬沒想到此子判斷力竟然準確如斯,敵將誰能被策反,誰不能被策反,提前早已經料到了,這跟未卜先知有什么區別?
就算料敵如神之郭奉孝荀文若也做不到如此精準吧。
當然,曹操也不可能想到會有穿越這種離奇之事發生。
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