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辰當初展露出來的文章,只是在文士圈子里有名。
袁熙并不喜歡舞文弄墨,所以竟然也沒有聽說過那些文章。
此時看著一個美貌少女在自己面前,滿臉崇拜的看著自己,不禁心里有些發毛。
“咳咳,”袁熙微微頷首,硬著頭皮道:“見過,見過。”
“真的?”琪琪格瞪大了眼睛驚喜道:“那洛水之神是否真如先生筆下所寫的那般,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還有,先生筆下寫到‘騰文魚以警乘,鳴玉鑾以偕逝。六龍儼其齊首,載云車之容裔’,不知道文魚、玉鑾都是什么樣子的。
還有那六龍,先生也都見過么?”
“這個……”袁熙感到頭大,這些句子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哪知道文魚跟玉鑾都是什么東西。
敢情冒充的這個小子還是個人物。
這時候丁辰卻在后面微微笑道:“翁主所誦這篇文章,就憑這幾句在下聽著已是不凡,既然是丁郎君所寫,不妨就請郎君誦讀一遍,在下洗耳恭聽,好好拜讀一遍。”
“拙劣之作,不足掛齒,”袁熙擺擺手謙虛道。
丁辰卻不依不饒道:“郎君莫不是誦讀不出來吧?”
琪琪格卻在旁邊瞪了丁辰一眼,搶著道:“這篇文章下人皆知,既是先生所做,怎么會背誦不出來?
就由我來代替先生誦讀。”
“且慢,”丁辰連忙打斷琪琪格,然后對著去卑道:“大王,翁主說的對,這篇文章既然是這位郎君所做,他怎會背誦不出來?
就讓他背誦一遍也無妨吧,正好讓大王確定他的身份。”
丁辰從袁熙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絲慌張,斷定這人定然沒有接觸過那些文章。
此時袁熙心中已經慌了神,咬了咬牙道:“笑話,我的身份還需要你確定么?你讓我背誦文章我便背誦,你以為你是誰?”
“你背誦一遍自己寫的文章,也不費多少事吧?正好讓本王也見識見識,你們漢人文宗的文章是什么樣子。”
去卑瞇縫著眼睛看向袁熙。
這左賢王也是個見多識廣之人,見遠非袁熙可比,此時也察覺到了袁熙臉上的不自然。
此前袁熙帶著曹操的親筆信,去卑拿來跟曹操以往的來信對比了一下,覺得沒什么不同,所以就沒有懷疑這“曹氏使者”的身份。
可是現在回想起來,這位“曹氏使者”的行為疑點頗多。
這人自從到了這里,所表現出來的無禮與狂傲,對曹氏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是在刻意破壞關系,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使者會這么做。
而且談價錢的時候,這人說一便是一,沒有絲毫緩和的余,這也不是談價錢的正常方式。
此人若真是曹操派來的,那派來的目的是干什么?
難道是專門來氣人的?
所以丁辰提出重新檢驗一下這人的身份,去卑立即出言響應。
而袁熙看著面色不善的去卑,心里一直在敲鼓,口中強自辯解道:“那些文章都是幾年前寫的了,后來才被人翻了出來,至于其中內容,我早就忘記了。
難道誰還能記得幾年前寫的信不成?”
“全忘了?這理由倒是充分,”去卑心中已經對袁熙極度懷疑,可是一時間還沒想出辦法來辨明。
丁辰在旁邊道:“既然這位郎君是代表曹丞相來買馬的,不知大王驗過他的錢沒有?
現在不妨派人去驗一下。”
此時丁辰已經看清楚袁氏使者的整體策略了。
這就像是后世一場串通好的招標會。
那冒充他的青年是屬于陪標的,主要作用是砸價,搗亂,以襯托幫助另一方中標。
而這么大一筆錢,即使袁氏再是財大氣粗,也不可能準備兩份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