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錢自然是跟我們大王買了馬,這都是你兒子親口答應的,錢貨已經兩清,還多說什么?”
“那我的馬呢?”
“真是奇怪,馬已經交給你兒子了,難道還要再跟我們要?”
“胡扯八道,”袁紹徹底爆發了,指著那匈奴使者大罵道:“明明是你們黑吃黑,不止劫了我的錢,劫了我兒,還厚顏無恥的前去索要城池。
你現在回去告訴去卑,讓他趕緊把我錢與我兒送回來。
否則,我將親率大軍,蕩平草原,讓他自己掂量掂量。”
聽了袁紹的話,那草原使者呆住了,他明明是受命來譴責袁氏出爾反爾的,怎么聽起來袁紹好像受的委屈更大的樣子。
“你們……簡直是說話不算話……”看著怒火中燒的袁紹,草原使者也不敢多說話了,生怕袁紹一生氣,再把自己砍了,于是嘀咕著退了出去。
室內空氣似乎凝滯了。
“主公請息怒,”過了一會兒,郭圖在旁邊勸解道:“在下以為,對待草原人還是以威脅為主,草原人并不值得耗費心神。
主公還是應當將主要兵力放在爭霸下,逐鹿中原上。”
雖然出現了這些變故,但是在漢人看來,得中原者得下,對袁紹來說,與曹操決戰才是最主要的,草原從來都是化外之,無需牽扯太多的精力。
沮授聽了郭圖的話卻微微搖頭道:“公則之言太過激進了,如今我方對于曹氏軍力占優,無需冒此風險。
主公當進屯黎陽,漸營河南,益作舟船,繕治器械。
同時分遣精騎,抄其邊鄙,令彼不得安,此為萬全之策也。
如此作為,三年之后可以使得曹軍疲敝,滅曹定成,而不必急于此時決戰。”
郭圖立即反對道:“兵法云,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如今以主公之神武、河朔之強眾,討伐曹氏,如反掌。
今不滅曹,以后再行圖謀,恐怕就困難了。”
沮授連連搖頭反駁道:“救亂誅暴,謂之義兵,恃眾憑強,謂之驕兵,義兵無敵,驕兵先滅。
曹操迎子安宮許都,如今主公舉兵南向,是在違反義理。
況且,廟勝之策,不在強弱,曹操法令暢通,士卒精練,非公孫瓚等人可比也。
如今公則勸主公放棄萬安之術,而興無名之兵,在下實在感到憂懼。”
郭圖瞪眼看著沮授道:“武王伐紂,不曰不義,更何況,主公出兵是討伐曹賊,而非討伐子,并非師出無名!
如今主公麾下文臣武將竭力盡忠,百姓都想為主公效力,如果不及時早定大業,實在是思慮的過失。
夫與弗取,反受其咎,這正是越王勾踐之所以稱霸、吳王夫差之所以滅亡的道理。
公與(沮授)之計,的確持重牢靠,但卻沒有靈活應變,非上上之策。”
“不要再爭執了,”袁紹揉了揉太陽穴,不耐煩的道。
其實沮授一直反對這時候與曹操決戰,而是建議穩扎穩打,派出精銳軍兵不斷騷擾,等三年之后,曹氏疲敝不堪,不戰自潰。
可是袁紹平定河北,先后擊敗了于毒、臧洪、張燕、公孫瓚等諸侯,此時正是兵鋒正盛的時候,讓他再等三年,他無論如何也等不了了。
所以他也贊同郭圖的意見,一舉殲滅曹氏,拿下河南,然后順勢南下,橫掃江南,則霸業可成。
袁紹命令道:“命張郃統帥一支人馬,陳兵草原邊境,做出進攻之勢,威脅去卑。
同時命顏良立即渡河,盡快取下白馬。”
沮授見主公已經決定南下,不由嘆了口氣道:“顏良性格促狹,雖然勇猛但不可獨自任用,主公不應讓其獨自領軍。”
郭圖白了沮授一眼道:“顏良乃我河北名將,他不能獨自領軍,還有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