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問話讓丁辰不由得一愣。
方才只是這白馬士紳的頭目一廂情愿,要把侄女兒嫁給他,他又沒說同意,也犯不著向?qū)Ψ酵侣蹲约河卸嗯!?
再說自己吹噓自己有多牛,那多尷尬。
所以丁辰并沒想搭理那士紳頭兒,可是沒想到對方又當(dāng)著曹操的面提了出來,似乎還激怒了曹操。
此時陳景聽了曹操的話也感到滿頭霧水,他本是一番好意的拍馬屁,怎么感覺像是拍到了馬腳上。
聽曹丞相話里的意思,這少年將軍的身份,似乎并非如她原來所預(yù)料,僅僅是個都尉那么簡單。
只見曹操臉色不善的看著陳景道:“你既有女,卻為何卻以侄女相嫁?
難道老夫的內(nèi)侄兒,子親封的籍田令,武衛(wèi)中郎將,平陵亭候,連你一個女兒都擔(dān)不得?”
“丞相內(nèi)……侄兒,還是……侯爵……”聽了曹操這幾句話,陳景徹底呆立在當(dāng)場,尷尬的喃喃自語。
他本來只覺的這少年就算家世不俗,但畢竟是個武夫,他士家嫡女,當(dāng)然不會嫁給這么一個人。
可是萬萬沒想到,這少年竟然有這么多身份,不止跟曹丞相有這么親近的關(guān)系,身上還有這么多官職。
更令人吃驚的是,這少年只有十六歲,便已經(jīng)封為亭候,不用想也都明白,是多么的不俗。
可是他卻只以侄女兒相嫁,還要許為正妻,這就有點兒侮辱人的意思了。
難怪曹丞相會生氣。
只見曹操一拍桌案,滿臉怒容的道:“你潁川陳氏,好大的架子。
你是看不起老夫內(nèi)侄兒,還是看不起老夫,又或者……看不起子?”
這話令陳景以及跟隨前來的士紳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站起來連忙道:“不敢,不敢,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丁君侯當(dāng)面,還請丞相恕罪,恕罪……”
此時那幫士紳們十分狼狽,心中無不埋怨陳景,方才在城外商議之時,你陳季常自持士族身份,還以為女兒身份高貴,那武夫配不上。
現(xiàn)在可好,人家可是十六歲的亭候,手握兵權(quán),與曹丞相又是如此親近的關(guān)系,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其前途無量,到底是誰配不上誰?
就算把你女兒奉上,人家恐怕連看都不會看一眼,撐死當(dāng)個妾已經(jīng)算是高攀了,你還要用侄女去給人家做妻,這的確就是侮辱人,曹丞相不生氣才怪。
這完全是陳景咎由自取。
曹操懶得跟這一個縣城的豪紳們多說話,端起茶碗掃了眾人一眼。
大家知道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
他們來之前,本想著借著聯(lián)姻之事勸說曹丞相不要放棄白馬。
可是現(xiàn)在顯然把事情搞砸了,曹丞相已然惱怒,他們也無法再開口。
眾人只好站起身來施禮道:“丞相車馬勞頓,請先休息,我等告退。”
眾豪紳倒退著往外走,丁辰和荀攸也站了起來,曹操卻沖著丁辰招了招手道:“子文留下來,陪老夫用膳。”
這不啻于又打了一次豪紳們的臉。
對常人來說,能陪丞相一起用膳,那是何等的榮耀,但人家是親戚,一起用膳,是再普通不過的事。
眾豪紳退了出來,見到荀攸也跟在后面,他們連忙把荀攸圍住。
方才見面的時候大家已經(jīng)互相介紹過,所以并不陌生。
說起來陳氏與荀氏都是潁川大士族,數(shù)百年來互相聯(lián)姻,早已形成了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
白馬陳氏雖是百年前便搬遷至此,但畢竟與潁川陳氏是同宗,所以陳景覺得跟荀攸有種然的親近。
“敢問公達先生,”陳景小心翼翼的道:“在下方才的確太孟浪了。”
荀攸與這陳景倒也不見外,點著他們搖頭嘆息道:“你們呀,招婿之前也不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