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兵沿途留意,看看是否能找到顏良的尸首。
工夫不負有心人,他終于在白馬城外的亂尸堆里,找到了早已不成樣子的顏良的尸體。
只見那尸首渾身插滿血洞,混在軍兵尸體堆里,如不仔細看,根本分辨不出來,這就是河北四庭柱之首的顏良顏公驥。
文丑抱著好友的尸體嚎啕大哭一陣,下令送回河北安葬,然后瞪著血紅雙眼,繼續率軍追了下去。
他要將曹氏軍馬以及白馬百姓趕盡殺絕,為兄長報仇,用曹操的首級,為兄長祭奠。
路過白馬城,整個城池四門大開,里面卻空無一人,連個活物都沒有,顯得幽靜詭異。
穿過城池,只見沿路到處都是百姓丟落的東西,并沒有多少灰塵,顯然百姓們過去沒多少時間。
文丑下令急行軍,不顧一切的向前追了下去。
前行不過三十里,突然就見遠處空中煙塵升騰,淳于瓊在旁邊用馬鞭指著前方道:“叔惡你看,那里情形不對,必有埋伏,需得小心行事。”
文丑撇了撇嘴,粗聲粗氣的道:“曹軍一共才有多少人馬?
本將手下有數萬之眾,騎兵就有四千,何懼他埋伏?
放心追趕便是!”
說著不以為意的縱馬疾行,并沒有把淳于瓊的提醒聽進耳朵里。
淳于瓊不由皺了皺眉頭,無奈文丑是主將,他只得在后面跟著。
又前行五里左右,前面出現了一道山谷,谷口立著三員戰將,身后雖然只有百十軍兵,但是谷內的煙塵漫,而且隱隱有馬蹄聲呼喊聲回蕩。
文丑固然狂傲,但是看到這情形也不敢上前了,下令停止了行軍,列陣迎敵。
很快就見對面三將縱馬沖殺了過來。
快到近前的時候,只聽得對面將領高聲喝道:“侯成在此,文丑前來受死!”
“侯成?”
文丑一愣,對旁邊淳于瓊道:“這名字怎么聽著耳熟?”
淳于瓊想了想道:“那曾經是呂布的戰將,大約呂布戰敗之后,歸了曹操。”
文丑陡然想起來,當初呂布在河北時,他還見過此人,知道那不過是個平庸的將領,于是大聲道:“都閃開,讓某來擒殺此將?!?
“叔惡,你忘了臨行前主公是怎么叮囑的?”淳于瓊提醒道:“不讓你跟敵將單挑。”
“呂軍之中也就他呂布本人是個人物,如今又沒來,區區一個侯成我怕他作甚?”文丑瞪著眼睛,沒有聽從淳于瓊的勸阻,躍馬挺槍,口中高喊:“匹夫,納命來?!?
說著向對方沖殺了過去。
侯成一邊沖鋒,心中也是慌的一匹,他只是想著如何能蒙混三個回合交差,然后趕緊撤退要緊。
以身為餌前來釣魚,不能把自己搭里邊。
兩匹馬相向而行,二將同時挺槍向對方刺了過去。
不過侯成的槍明顯是虛招,只想躲開,沒指望殺敵,于是槍扎到一半便撤了回去,用盡腰力躲閃來槍。
可文丑畢竟是能跟趙云酣戰六十多個回合不分勝負的戰將,自然并非只靠血氣之勇,槍法也有其獨到之處。
他刺出的一槍招式并沒有用老,而是在空中臨時變線,一槍便扎在侯成腰眼上,并用力一挑。
侯成龐大的身軀倒飛了出去,摔倒在上,馬匹卻依然在向前飛奔。
后面緊跟著沖過來的是宋憲,他見侯成竟然一個回合也沒有挺過,便已經殞命,雖然嚇的心驚膽戰,但是知道樂進就在后面山上看著,只能硬著頭皮向前沖。
可惜,又被文丑一擊斃命。
恐怕他到臨死前才明白,他是高估自己了,在文丑面前挺三個回合,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文丑如此輕松的連殺二將,頓時血氣上涌,哈哈大笑道:“曹軍之中盡是這等酒囊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