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了。
說起來也怪他太大意,也低估了弟弟的底線,竟然直接派軍把他軟禁在了鄴城,以至于讓他有力沒處使,也只能日夜看著那青州輿圖哀嘆不已。
“大公子可是后悔了?”突然有聲音從背后傳來,袁譚聽到這聲音猛的一回頭,卻發現郭圖跟辛評二人不知何時已站在身后。
從前袁紹還活著的時候,郭圖辛評便是支持袁譚的。
奈何如今袁紹已死,袁尚已經繼承冀州基業,他們算是斗爭失敗的一方。
“二位先生怎么進來的?”袁譚驚奇的道。
辛評笑了笑道:“有錢能使鬼推磨,我等買通了那守衛,如此便進來了。
大公子在看這輿圖,可是后悔當初不帶一兵一卒,便來鄴城奔喪了?
倘若大公子帶著青州精兵前來,情況便不會如此被動。”
“哎,我好糊涂啊!”
袁譚長出一口氣道:“當初聽聞父親死訊便亂了方寸,我作為長子,滿心想著前來送父親最后一程,卻也想不到顯甫能做出手足相殘,囚禁兄長這種事來。”
“爭奪大位,從來都是你死我活,大公子還是太仁慈了,”郭圖在旁邊搖頭嘆息道:“倘若大公子來時帶著精兵,暗中潛入鄴城,趁袁尚不備……”
郭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如此大公子繼任為為大將軍,又有誰敢服氣呢?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現在說什么都遲了。”
其實袁譚兄弟跟他們的父親一樣,都有優柔寡斷的一面。
當初袁譚沒有想著帶精兵前來直接處死袁尚,接替大位,如今他們兄弟雖然已經撕破了臉皮,但是袁尚也沒想著派人直接殺了袁譚,以絕后患。
這時候辛評繼續道:“大公子身處這深宅大院,消息隔絕,大概沒聽過鄴城最近有人瘋傳,說主公當時是準備召大公子回來立為世子的,只不過卻被審配袁尚封鎖了消息。
主公無奈之下,暗立一份遺書,托賈夫人傳出來。
奈何事情不密,被袁尚發覺,于是袁尚不止殺了諸位夫人以及滿門,還殺了主公……”
“你說什么?”袁譚臉色驟變道:“你說父親是被袁尚那畜生殺死的?”
“主公已經半年未曾露面,臨終又只有袁尚母子以及審配在場,至于是怎么死的,除了那三人之外恐無人知曉,”郭圖臉色凝重道:“可是從袁尚出手對諸位夫人滿門抄斬來看,在下倒相信那傳言是真的。”
袁譚聽了這話,感覺胸中有口氣越來越膨脹,簡直要把胸膛炸掉。
原來父親臨終之前悔悟了,要把家業傳給自己,自己是袁氏長子,這份家業本來就應該是自己的。
可是袁尚不止阻撓了父親,還親手殺了父親。
袁譚攥著拳頭,眼睛噴火,喃喃自語道:“這殺父大仇如何不報?只可惜,我軍兵尚在青州,一時無法趕來。”
“就算大公子的軍兵來到鄴城,也進不了城,”郭圖小聲道:“不過在下與仲治早有準備,我等每人在府中暗中為大公子招募了五百部曲,隨時聽奉大公子調用。
這夜深人靜,大公子何不率領他們沖入大將軍府?
只要袁尚一死,除了大公子,還有誰能繼承冀州基業?”
“好!”袁譚要緊牙關道:“一不做二不休,我與那袁尚勢不兩立,走!”
袁譚從兵器架上拿起長槍,帶郭圖辛評二人打開府門,卻陡然發現府門外火把照耀的燈火通明,無數軍兵已經包圍這這座府邸。
為首一匹馬上,端坐的正是全身披掛的袁尚。
“兄長,這大晚上的,你想去哪兒啊?”袁尚冷笑道:“你以為他二人買通我手下,我會不知道么?”
袁譚見事情敗露,長槍一指道:“袁尚,父親待你恩重如山,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