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曾是鮮卑人的牧,只不過現在鮮卑人已經北遷,這里便成了一片荒原。
如今困擾曹軍的,便是糧草如何穿越后方的崇山峻嶺運上來。
據田疇的圖來看,前方整整五百里是荒無人煙,而且極度缺水,只有穿過這片死亡禁區,到達前方的平崗,那里或許還有鮮卑人居住,能稍稍得到補充。
只不顧田疇的圖已經有兩百年的歷史,這兩百年滄海桑田變遷,誰也不知道平崗還有沒有人,井里有沒有水。
丁辰終于感受到了作為一個軍事統帥的不。
他再是開了掛,但是在大自然面前也顯得無比渺小,萬一堅持到了平崗卻卻找不到水,這支軍隊不用打,就直接渴死在這荒原上了。
所以他只好下令再次精簡軍兵,除了陷陣營和丹陽軍外,又精挑細選了五千軍兵前行,剩余的拖在后面緩行,以接應糧草和淡水。
東行五百里,終于到達了平崗,這里早已沒有人鮮卑人活動,只不過水域倒是十分豐富,眾軍兵終于補充了水源。
然后根據田疇的圖從此轉向南,等再次進入大漢境內已經是綿延的白狼山脈,距離柳城不過還剩百里了……
……
柳城向西,踏頓軍營的中軍大帳內歌舞飲宴。
他們洗劫了幽州數十個縣,劫掠了四十余萬人口,所俘獲富戶家的歌舞姬自然不少。
所以踏頓跟烏延頭領不一樣,他能欣賞到正宗的漢家歌舞。
此時踏頓居坐在正中,旁邊都是歸附于他小部落頭領,其中袁尚也在座。
他們每人懷中也都摟著一個漢家女子,一邊喝著酒吃著肉,一邊欣賞著樂舞,一邊對身邊的女子動手動腳,過的好不快活。
踏頓看著袁尚悶悶不樂,于是端著酒碗開解道:“三公子,你不用擔憂,聽說灤河發了大水,曹軍過不來,已經退了回去,我們這里萬無一失,三公子就在這里好好享受即可?!?
旁邊有頭領哈哈大笑道:“我等已在沿途層層布防,曹軍過不來那是他們的福氣,要不然定教他們有來無回?!?
其實踏頓率軍攻入幽州劫掠百姓,已經做好了曹軍前來攻打的準備。
他正是要誘敵深入,痛擊曹軍,以獲得跟曹氏談判的資本。
沒想到一場大雨隔絕了曹軍的來路,令他所有的布防都白費了心思。
“多謝大單于,”袁尚臊眉耷眼的道:“此間雖好,但是想到母親與妻子皆在鄴城,已陷入曹軍之手,心中實在難安?!?
踏頓卻笑著道:“大丈夫只要建功立業,何患無妻,待來日灤河之水退去,本單于必親率我烏桓大軍助三公子奪回河北之。
至于現在,若三公子對那女子不滿意,本單于再多送你幾個?!?
踏頓對于給袁尚送女人還是比較大方的,反正都是他搶來的,送人也是惠而不費。
可是在袁尚看來,這些庸脂俗粉的姿色,哪能跟他的妻子相比?
他妻子那等國色香,而且文采斐然,以曹氏那些色痞之行徑,恐怕早已擄走。
換言之,他的頭頂大概已經綠草茵茵了。
一想到這些,他的心里便在滴血,再看眼前這劫掠來的普通女子,便也沒有什么胃口。
踏頓與眾部落頭領在此喝的昏暗,七歪八倒。
突然有軍兵匆匆跑到踏頓跟前稟報道:“大單于,不好了,曹軍突然從北方出現,距此不過五十里,人數未知。”
“你說什么?”
踏頓聞言感覺腦袋嗡了一聲,豁然起身,看著眼前已經大半喝的酩酊大醉的部下,大聲道:“都給老子起來,那樂師舞姬滾出去?!?
一眾頭領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昏昏沉沉的舉著酒碗,大著舌頭道:“大……單于……怎么不舞了……接著奏樂